顏如玉猜到這對耳環(huán)很貴重,倒沒想到,是大夫人的夫妻定情之物。
她本就沒想要,但此時(shí)霍長旭怒氣沖沖地質(zhì)問,她伸手就接過耳環(huán)。
“我是長媳,母親給我,我自然要收好。怎么?母親要給我什么東西,還需要你同意?”
顏如玉輕聲嗤笑:“你大哥都沒說什么,你算老幾?”
霍長旭氣得臉發(fā)白:“你還好意思提我大哥!”
“我為什么不好意思?”顏如玉眉眼泛起涼意,“我照顧母親和幼弟,盡心盡力,就算你大哥回來,我也可以坦然面對他,沒有半點(diǎn)愧疚。
倒是你,二公子,你都干了些什么?
你眼里除了阮仙藻,還有別人嗎?”
霍長旭心尖似被狠掐一把:“你別胡說!簡直庸俗?!?
“我庸俗,你們高雅,行,”顏如玉走向房間,擦過他肩膀時(shí),聲音戲謔,“我倒要看看,你能高雅到幾時(shí)?!?
霍長旭看著她的背影,氣得咬牙。
大夫人到鋪上,憂心地看著霍長衡。
“母親,你怎么能……把耳環(huán)給她?”
“你又來質(zhì)問我?”大夫人微合上眼睛,“旭兒,你太不懂事了。
如玉說得對,不管她是怎么嫁到我們家,至少她幫了我們,數(shù)次救我和衡兒,就沖這一點(diǎn),你有什么資格沖她吼叫?
更別說,她已經(jīng)是你的大嫂?!?
“誰要她這樣的大嫂!”霍長旭氣呼呼坐在鋪邊。
大夫人干脆不再出聲,不再理他。
阮仙藻輕輕扯霍長旭的袖子:“二表哥,姨母也累了,讓她休息一會(huì)兒吧。”
顏如玉到院子里,院中角落有一棵大樹,砍掉兩根樹枝。
修枝剝皮,正在忙碌,鼻尖飄來一絲淡淡香氣。
她沒回頭,握住被修掉的一根柔韌樹枝,擼掉葉子,猛地甩手出擊!
一道勁風(fēng),直逼霍長鶴面門,他下意識側(cè)身躲開,兩根手指并攏,快準(zhǔn)狠,用力點(diǎn)在枝條上。
“啪”一聲,柔韌枝條被彈開。
顏如玉面不改色,但她感覺到,這一下的力道可不輕,而且,這個(gè)男人剛才用的招勢也絕非尋常。
“怎么是你?”顏如玉問,“身手不錯(cuò)?!?
霍長鶴笑笑:“見笑了,我來是想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幫上忙的?!?
“哪學(xué)的身手?”
“我……之前一直闖蕩,什么活也干,碼頭、走鏢,都干過,也跟過幾個(gè)師父,瞎練的?!?
他撒謊。
顏如玉知道,方才他指的那一下,是槍法。
能把長槍用好的人可不多,更不是瞎練能練出來的。
“那你有天賦,悟性不錯(cuò),”顏如玉繼續(xù)修手中的木頭,“沒什么需要幫的,你去休息吧?!?
“你……”
“我說不用。”
霍長鶴看著她筆直的背影,微微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
顏如玉目光微深,這個(gè)男人,絕對有問題。
……
次日一早,霍長衡還是沒醒。
阮仙藻抽泣道:“衡兒……他怎么還不醒?要不然我去求求差官,晚一天再上路吧?!?
霍長旭心急如焚:“母親,這樣不行。”
“那你說個(gè)行的,”顏如玉拎著一個(gè)小車進(jìn)來,“去求差官,差官是你爹嗎?還晚一天上路,真敢說。”
“我……”阮仙藻作勢又要哭。
“別對著我哭,煩,”顏如玉打斷她,一指霍長旭,“對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