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山一接到消息,就立刻和查娜麗一起趕回了濠江。
“馬爺!太太!”助手兼司機鄭家豪早就在機場等他們了。
馬山嗯了一聲,坐進了車?yán)?,首到鄭家豪點了火,啟動車輛,他才問道:“我干爹怎么走的?”
“說是心梗,送到醫(yī)院的時候人己經(jīng)沒了?!编嵓液勒f。
馬山皺起了眉頭。
何家昌雖然年齡大了,但身體一向健朗,到了他這個地位,這個年齡,私人醫(yī)生和護理人員是不離左右的,不管什么病,照理都不至于突然就走,總能拖上一陣的。
馬山回禾城之前,還和何家昌見過面,兩人一起吃了飯,相談甚歡。馬山雖然不是醫(yī)生,但他現(xiàn)在的修為,魂燈在身,燭龍目照,一個凡人的身體狀況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怎么會突然心梗了呢?
“出事的時候都有誰在?送的哪家醫(yī)院?誰送去的?”他問道。
“目前傳出的消息,除了保姆和小夫人,當(dāng)時廣志少爺也在家。隨后彼得醫(yī)生第一時間趕到,并送老爺子去了瑪利亞醫(yī)院?!?
“瑪利亞醫(yī)院?”查娜麗疑惑道,“為什么不去伯爵?瑪利亞醫(yī)院的條件比伯爵差太多了?!?
“據(jù)說是因為瑪利亞更近,彼得醫(yī)生做出的決定。不過這也都是記者報道出來的消息,真實情況連我們都不知道,何家封鎖得很嚴(yán)。”
鄭家豪是馬山這幾年帶出來的親信,一首跟著馬山,也經(jīng)常出入何家,和何家的下人都很熟。他居然都不清楚真實情況,有點不正常。
馬山?jīng)]有再問。
車子很快到了何家,在即將開進大院的時候,卻被人攔了下來。
鄭家豪打開車窗,不滿地說:“你新來的?馬爺?shù)能嚹阋矓r?”
攔車的人是一張生面孔,低頭往車?yán)锟戳艘谎?,然后說道:“對不起,馬爺,您來晚了,何先生交待,十二點以后來吊唁的,車一律停在外面?!?
“你傻呀,那是對外人,馬爺是家里人!”鄭家豪怒道。
“對不起,我只聽何先生的?!蹦侨撕芄虉?zhí)地說。
鄭家豪還要理論,卻被查娜麗阻止了。
“算了,我們停在外面吧,來吊唁的人多,里面停車位大概滿了。”查娜麗說。
鄭家豪回頭看馬山,馬山說:“聽太太的。”
鄭家豪瞪了看門人一眼,把車開了出去,一邊開車一邊抱怨:“太太你就是心善,對這種人不用那么客氣,眼珠子瞎了,連馬爺?shù)能嚩紨r!”
查娜麗說:“你見過他嗎?”
鄭家豪搖頭:“沒見過?!?
查娜麗說:“看他那不卑不亢的樣子,可不是普通看大門的。”
馬山目光一凜:“你是說,他們故意針對我?”
查娜麗說:“濠江本來是何家的,你跑來占了半壁江山,何家人能高興?老爺子高瞻遠矚,看到了李家崛起的勢頭,又念及當(dāng)初的恩情,才認(rèn)你做干兒子?,F(xiàn)在老爺子走了,濠江賭王的位置空出來,你的呼聲又那么高,還不成了他們的眼中釘?”
“我從沒想過做什么賭王?!瘪R山不屑地說,“我來南洋,是為了沐塵,還有你。”
查娜麗眼里露出一絲溫柔,笑道:“我們都知道你的為人,可別人未必會這么想。你到了今天的地位,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做就能不做的。大勢所逼,身不由己啊?!?
馬山的臉上比三年前多了幾分滄桑成熟,但眉眼間依舊不減當(dāng)年的豪情。
“不管怎么樣,干爹對我有恩,這份恩情我一定會報的。賭王的名號屬于何家,我絕不會爭。何家的產(chǎn)業(yè)我也一分都不會動。”
查娜麗嘆了一口氣。她深知馬山的脾氣,但她更清楚人心的險惡,不可不防。
在何家的人眼里,他們之間是內(nèi)部矛盾,而馬山的存在,讓他們有了一致對外的目標(biāo)。
老爺子一走,何家失去了主心骨,很容易就因內(nèi)耗而變成一盤散沙。他們需要一個共同的敵人,來維持家族的團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