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宰相府中。
胡季牦面色沉重,坐在上首一不發(fā)。
底下坐著的,是各路地方總管。
自從明軍出兵以后,這樣的會議幾乎每天都在召開。
胡季牦雖已篡權(quán),但從來沒打過安南皇宮的主意。
他說到底,也算是個忠臣。
此次造反,胡季牦只不過是想讓安南脫離大明的控制。
至于皇位,胡季牦根本不感興趣。
“胡相,這可如何是好??!”
“按照他們的位置,不出一個月便會抵達安南王都!”
“咱們難道真的要在這坐以待斃嗎?”
“為何不讓士兵前去阻擊,卻在這天天開會,坐在這開會能開出個什么結(jié)果?”
“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先派出一隊人馬前去阻擊大明!”
一總管有些怨氣的說道。
明軍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打到了家門口,他們幾人卻還在這不停的開會,這讓不少總管都心生不滿。
一旦明軍打過來,他們?nèi)茧y逃一死。
其他總管見狀,也全都紛紛說出了自己心中的不滿。
會議眼看就要失控,胡季牦只得妥協(xié)道:
“與其在這抱怨,不如把你們的訴求都說出來。”
胡季牦很清楚,這些人就是想借機討要好處。
安南的內(nèi)部十分混亂,地方軍和中央軍的矛盾尖銳。
中央軍看不起地方軍,認為地方軍只不過是一群蝦兵蟹將,而地方軍同樣也看不起中央軍,認為中央軍是一群酒囊飯袋,占去了安南的大部分資源,卻還是一件人事不干。
幾位總管現(xiàn)在發(fā)難,正是為了后勤的配比。
誰都想要更多的后勤,這讓胡季牦頭疼不已。
其實按照胡季牦的計劃,他是想要把兵權(quán)逐漸收回到中央,安南只有把兵權(quán)集中,才能擁有主權(quán)。
胡季牦在中央軍和地方軍之中都有很大的影響力,并且很多軍官都是胡季牦的人,但現(xiàn)在安南的形式不容樂觀,只能先把這些總管召回。
“打仗肯定是少不了的?!?
“明軍現(xiàn)在抵達了龍州,再往前走就是隘益、雞陵二關(guān)。”
“這兩關(guān)地勢險峻,易守難攻,我安南軍可謂是占盡了優(yōu)勢。”
“但明軍一旦打過來,我們還是難以阻擋,我們雙方的勢力差距極大,根本不是地勢就能彌補的?!?
“既然不能阻擋明軍前進的腳步,我們就想方設(shè)法的讓明軍多損失些士兵?!?
“我建議,調(diào)兵十五萬前往二關(guān),在最大程度上挫傷明軍!”
“你們可否有意見?”
胡季牦淡淡的說道。
他很清楚,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再逃避了。
再逃,只會是死路一條。
明軍雖然強大,但安南也不是沒有獲勝的機會。
安南地形高低不平,不利于大規(guī)模作戰(zhàn),這點也給了安南機會,并且安南的氣候十分特殊,明軍肯定很難適應(yīng)。
就算他們能撐的了一時,也撐不了一世。
安南軍只要能把明軍拖住,那么還是有機會勝利的。
只要把戰(zhàn)爭的時間拖得夠長,明軍的戰(zhàn)斗力肯定會有所下降,等到那時,安南軍再全軍出擊,一舉潰敗明軍。
胡季牦很快便在二關(guān)周邊設(shè)防,開始利用地形優(yōu)勢修建戰(zhàn)壕。
安南雖沒有火器,但大軍配有弩箭,箭矢全用毒水浸泡,一定程度上能加強弩箭的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