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翠喜扇著風(fēng),沒多久清婉身上的浮熱就褪去,待整個人涼爽下來后,她才悠悠開口。
“少奶奶,奴婢今兒過來,是有事相求”
徐韻用帕子擦拭著沾了葡萄汁的手,“妹妹不要客氣,只管說就是了,什么求不求的,太見外了”
清婉也沒繞彎子,首接說出了口。
“昨兒,小栗打扮成奴婢的樣子,公然在院子里勾搭主子爺,這事少奶奶您知道嗎?”
說罷,她便等著看徐韻的反應(yīng)。
徐韻的臉色頗為復(fù)雜,她并沒有急著表態(tài),而是先給小桃使了個眼色。
小桃會意,將屋里端茶遞水的小丫鬟支了出去,只留下雙方的貼身丫鬟。
待屋子里清凈了,徐韻才一臉真誠的開口。
“這事,我己猜到早晚會如此,不瞞妹妹說,此事是伯母安排的,就算我不樂意也不好貿(mào)然出手阻止,畢竟伯母對我有養(yǎng)育之恩,她也是為徐家著想”
清婉聽得她這么一說,又想起第一次來給少奶奶請安時的情形來。
那一次,少奶奶也曾說過,小栗是徐老夫人安排的,她想將小栗賞給自己。
兩相結(jié)合,恐怕小栗的這些心思,要么是她自己的主意,要么是徐老夫人的主意。
少奶奶并不是背后的推手,充其量,她就是冷眼旁觀罷了。
在這一點上,她不得不佩服少奶奶的處事手段。
她好似能早早猜到,小栗遲早會是梗在自己喉間的一根刺般。
一入府,她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好將今日的是非撇干凈。
雖然小栗是她手底下的丫鬟,但她是徐老夫人的手筆,出了什么事,也怪不到她頭上去。
關(guān)鍵是小栗這一出,她明明是受益者,卻可以片塵不染身,從容獲利,別人還指摘不了她什么。
只要主子爺不專寵她一個人了,她這個名義上的正妻,也就有了坐實的可能。
這些個本事,清婉怎么也學(xué)不來。
聽完徐韻的這番交代,清婉不咸不淡的道:“奴婢理解少奶奶的難處,可若府里的丫鬟人人都效仿小栗,那豈不是亂了套了”
徐韻破顯為難,“妹妹說的也是”
清婉便開口提議,“若姐姐覺得處理此事為難,不如交給奴婢,任由小栗這么繼續(xù)下去,早晚會惹怒主子爺,到時候想要從輕發(fā)落都難了”
徐韻聽罷,非常爽快的應(yīng)了下來,“若能有妹妹出面解決,那就最好不過了,小栗交給你管教著,我就放心了”
得了徐韻的允諾,清婉終于笑著站起身來,“奴婢多謝少奶奶成全,這里是一百兩銀子,買小栗的賣身契該是夠的”
徐韻聽罷,微微一愣,她如此爽快的答應(yīng),只是讓小栗去伺候清婉,并沒有打算將小栗的生殺予奪大權(quán)拱手讓人。
這可是好不容易擦的干干凈凈的一枚棋子,若是把賣身契給了清婉,就完全是廢棋一粒了。
清婉見徐韻愣神,并不答話,笑著打趣道:“莫不是少奶奶嫌奴婢給的銀子不夠?那奴婢再添二十兩如何?”
徐韻這才回過神來,清婉這一招對付小栗,可謂是釜底抽薪了。
為了緩解尷尬,將自己摘出來,她只能笑著回應(yīng)。
“妹妹是個大方的,你肯出一百二十兩,我斷沒有收一百兩的道理,咱們喜歡做生意的,不就是圖點銀子么”
說罷,她朝小桃招招手,“去,把小栗的賣身契翻出來,給蘇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