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遇到的修士越多。
虞昭也越是心驚。
不為別的,只為她隱約認出了這條道。
曾經(jīng)她隨瑯琊沿此路前行。
而這條路的終點正是山海宗。
此刻,也有修士發(fā)現(xiàn)端倪,驚呼出聲,“山海宗”三字猶如颶風(fēng)席卷過境。
想到那甚囂塵上的傳聞,眾人默默加快了速度。
山海宗。
墨黑色的海水從地面裂縫中洶涌而出,所過之處,萬物消融。
白玉鋪就的廣場瞬間沒了蹤影,千年的古樹無聲腐爛,那雕欄玉砌的殿宇在眾人眼前層層坍塌。
盡管身著山海宗服飾的修士正試圖阻攔,但他們的力量就像是螳臂當(dāng)車一般,根本就沒能阻擋那海水瘋狂的攻勢。
矗立幾千年的宗門正在以一個極快的速度瓦解。
絕望的哭喊聲和海水的咆哮聲交織在一起,難以分辨。
虞昭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好不容易重出天日,被重新立在山海宗山門前的定海神碑被海水吞沒。
而與它一起消失的,還有一位白發(fā)蒼蒼,試圖護住它的老者。
“寧長老!”
一道熟悉的悲泣聲響起。
虞昭尋聲看去,面無人色的祝千惠眼角留下了一行血淚。
不過數(shù)日光景,祝千惠身形暴瘦,面頰凹陷,道袍空蕩蕩的掛在身上,就像一幅行走的骨頭架子。
“我說為何會感到熟悉,原來是它?!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