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好棋子,兩人開始對弈,我初時心里還惦記著大美人,有些心不在焉,但漸漸地,也被這盤殘局所吸引住,全神貫注地走了起來,但前前后后下了十幾盤,總是覺得此棋無解,無論如何走法,黑棋都占據(jù)了絕對優(yōu)勢,每每到要緊關(guān)頭,總能出其不意,將紅棋緊緊地纏住。
我竟有些懷疑,是馬學保記錯了棋譜,馬學保卻一口咬定,沒有記錯位置,兩人爭辯一番,才又重新開始,這次我執(zhí)黑棋防御,馬學保執(zhí)紅棋進攻,又試過幾盤,正感到絕望之時,終于誤打誤撞,由馬學保破解了殘局。
經(jīng)過復(fù)盤,馬學保不禁扼腕慨嘆,此局真是變化多端,也兇險到了極點,若想破局,必須要舍得犧牲棋子,置于死地而后生,除此之外,再無別法。
見馬學保笑呵呵的樣子,我也很是高興,可轉(zhuǎn)頭望向側(cè)壁,卻見墻上的掛鐘顯示,已經(jīng)到夜里十點鐘了,他忙拿起香煙,放進口袋,起身告辭,退到外面,在馬學保的相送下,走到門口,鉆進小車里,將車子開出幾米遠,轉(zhuǎn)頭望去,見馬學保已返回,才摸出手機,給婉韻寒撥了過去,低聲說了幾句,就關(guān)掉手機,把頭倚在車窗邊,點燃一支煙,欣賞著城市夜景。
沒過多久,婉韻寒穿著一襲黑色羊毛裙,仿若芬芳宜人的蘭花,飄然而至,打開車門,坐到副駕駛位上,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道:“都說過了,明兒過來就成了,怎么還追到這邊了?”
“有什么辦法,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笑了笑,溫柔地望了她一眼,發(fā)動車子,向前駛?cè)ァ?
婉韻寒嫣然一笑,打開車內(nèi)音響,放了輕柔舒緩的流行音樂,把頭轉(zhuǎn)向車窗外,望著霓虹燈光閃爍,色彩斑斕的街市夜景,輕嘆一聲道:“省城的夜晚真好,這是個充滿夢幻的五彩世界!”
我轉(zhuǎn)頭望她,摸了那白膩的小手,柔聲地道:“既然喜歡,也搬過來吧?!?
婉韻寒抿嘴一笑,伸手摸著耳畔花朵般綻放的發(fā)髻,微微搖頭道:“那怎么成呢,不現(xiàn)實的!”
我笑了笑,壓低聲音道:“怎么不現(xiàn)實?”
婉韻寒嘆了一口氣,把玩著秀發(fā),望著我開車的樣子,唇邊現(xiàn)出淺淺的笑意,柔聲地道:“在省城人生地不熟的,事業(yè)還要重新開展,哪有那樣容易?”
我怫然不悅,皺著眉道:“這樣吧,只要你想過來,工作和瑤瑤轉(zhuǎn)學的事情,都交給我運作,不會出任何問題的?!?
婉韻寒朱唇微抿,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半晌,才柔聲地道:“不必了,在那邊已然習慣了?!?
“也好,那再說吧?!?
我聽了后,有些惋惜,考慮到自己工作的事情,就不再吭聲,而是聽著音樂,慢慢地開著車子。
婉韻寒雙手捧臉,望著窗外,見前面一座咖啡廳,就微微一笑,伸手指道:“去喝一杯吧!”
“好的!”
我打著方向盤,把車子??吭诼愤叄瑑扇讼萝?,并肩進了咖啡廳,坐到窗邊的位置,點了兩杯熱咖啡,我拿著銀勺,攪動著杯中深褐色的液體,悄聲地問道:“瑤瑤還好吧?”
婉韻寒嗯了一聲,淡然一笑道:“還好,就是更加地淘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