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杰瞇起眼睛,沉吟著道:“一定又是那個田宏業(yè),他的眼里只有老鮑,再沒別人,有他在,你的工作不好干啊……”
我撣了撣煙灰,微笑著道:“黃書記,你在閔江紀委干了一年多,最了解情況,有什么好辦法嗎?”
蔡文杰略一沉吟,表情凝重地道:“葉書記,我送你八個字,‘韜光養(yǎng)晦,待機而動。’”
我皺了皺眉,苦笑著道:“黃書記,你這話和沒說一樣?!?
蔡文杰把玩著手中的杯子,一臉無奈地道:“說老實話,真沒有好辦法,不聽話的都靠邊站了,現(xiàn)在的閔江紀委,恐怕是水潑不進,針扎不進,除非鮑昌榮調(diào)離,否則,你是斗不過田宏業(yè)的,還是忍一忍吧?!?
我走到窗口,搖著頭道:“不行,既然來了,就要干出點名堂來,不能輕易妥協(xié)?!?
蔡文杰嘆了一口氣,苦笑著道:“你啊!還是太年輕了些,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們在那里經(jīng)營了多年,你單槍匹馬過去,能翻起多大的浪花來?”
我皺了皺眉,輕聲地道:“老鮑這個人,我對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是不是找機會和他溝通一下?”
蔡文杰連連擺手道:“想都不要想,找他還不如找李晨。”
我輕輕搖頭,轉(zhuǎn)過身來,重新坐在皮椅上,皺著眉頭,連著吸了幾口煙,這才吐著煙圈道:“不行,李晨心術(shù)不正,不值得合作?!?
蔡文杰呷了口茶水,摩挲著頭發(fā),沉吟著道:“葉書記,在沒有把握之前,千萬不要和田宏業(yè)攤牌,否則一頂不團結(jié)同志的帽子扣下來,對你非常不利,不但無助于事情的解決,反而會授人以柄。”
“知道了?!蔽尹c了點頭,又笑著問道:“黃書記,華中那邊怎么樣,還順利吧?”
蔡文杰放下茶杯,壓低聲音道:“現(xiàn)在勢頭很好,前些日子,老板還去了京城,拜訪了王老,回來之后很是高興?!?
我把煙頭掐滅,丟進煙灰缸里,微笑著道:“那就好,有段時間沒有和周書記聯(lián)系了,一直很是掛念。”
蔡文杰笑了笑,輕聲問道:“怎么樣,要不要和老板提下,到華中來發(fā)展?”
我擺了擺手,搖著頭道:“不必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正說著話,外面響起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我寒暄了幾句,把手機掛斷,沉著聲道:“請進!”
孫寶鈦推門走了進來,站在門邊,恭敬地道:“葉書記,您上次要的東西,我準備出來了。”
我微微一笑,招手道:“寶鈦,過來坐吧?!?
孫寶鈦快步走了過來,拉了椅子坐下,將手里的檔案袋遞了過去,忐忑不安地道:“葉書記,按照您的要求,我選出了三位群眾意見比較大的干部,材料已經(jīng)整理出來了,都在里面?!?
我接過檔案袋,笑著道:“寶鈦,辛苦了?!?
孫寶鈦眼尖,瞄見杯子空了,趕忙續(xù)上茶水,有些緊張地摸了摸領帶,訕訕地笑道:“葉書記,這是份內(nèi)的工作,您太客氣了!”
我喝了口茶水,笑著道:“寶鈦,今天大盤怎么樣,反彈了嗎?”
孫寶鈦微微一愣怔,苦笑著道:“葉書記,我哪里還敢玩股票??!已經(jīng)戒了?!?
我點了點頭,看了會材料,沉吟著道:“寶鈦,怎么沒有臨山縣的材料,我聽說那邊的情況很嚴重,貪污腐化的傳聞很多,難到紀委沒有收到舉報材料嗎?”
孫寶鈦猶豫了一下,閃爍其詞地道:“臨山縣的舉報材料,以前很多的,但大都被田書記要去了。”
我察覺到,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就放下材料,輕聲地道:“寶鈦,那紀委有下去查過嗎?”
孫寶鈦輕輕搖頭,躊躇著道:“臨山縣的一二把手,都是鮑書記非常信任的干部,應該不會有問題,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