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近兩年、尤其是去年,也許是感覺到了市里有意要對企業(yè)進行改制,企業(yè)狀況迅速惡化,政府也束手無策,廠長和黨委書記都沒有變,但是效益卻是一落千丈,關于企業(yè)即將破產解體的傳,也是甚囂塵上,引發(fā)企業(yè)職工不斷上.訪圍堵市政府。
根據蕭華山的了解,冶金機械廠生產和銷售都還算是正常,但是唯獨回款困難,因為冶金機械廠客戶大多是外省客戶,而且,只要幾筆貨款收不會來,就有可能導致企業(yè)運轉失靈。
銀行方面也進行過了解,發(fā)現(xiàn)前年以來銷售回款明顯出現(xiàn)了問題,這三年里、三五筆貨款里就有一筆會出現(xiàn)收不回來、或者說只能收到部分的問題,歷欠更是一筆都未收回過,也打過幾次官司,但是都贏了官司輸了錢,反倒是訴訟費貼了許多,以至于,后來出現(xiàn)收不回來的情況之后,甚至都懶得再訴諸法律了。
蕭華山進一步介紹,事實上根據他們掌握、了解,冶金機械廠雖然也發(fā)展了一些新客戶,但是主要銷售渠道還是多年合作的老客戶,當然也不排除一些老客戶可能在經濟大潮中出現(xiàn)經營困難、或者經營者思路出現(xiàn)了一些變化,但是冶金機械廠出現(xiàn)這樣嚴重的經營困難,還是讓人有些奇怪。
“華山,你為什么對冶金機械廠這么‘盡心’?”
我忍不住問道這個問題,照理說,銀行雖然關心債務人的經營狀況,但是要了解到這種程度,已經遠遠超出了一般銀行對于貸款客戶的‘關心’程度了,就算是對方是一個大客戶也不太可能。
“慶泉,這不是我了解的,是我的上一任行長老張留給我的東西?!?
蕭華山淡淡的笑著道:“一來,冶金機械廠現(xiàn)在是我們最大的欠賬戶,而且還在不斷增加;二來,市委、市政府這邊,還在不斷給我們施加壓力,要求我們繼續(xù)給他們貸款;
三來,省行要我來懷慶,就是因為懷慶出現(xiàn)壞賬的比例明顯太大,要求在我任上,要改善這種狀況,也就是說,我如果還想要在事業(yè)上有所寸進,那就得在這上邊做一篇漂亮文章;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老張下課后,心中很是不甘,實際上他在下課之前,就已經做了一些工作,比如這方面的調查了解,覺得冶金機械廠自身有些問題,但是他壯志未酬身先‘死’,這不,東西就留給我了?”
“有意思,看來你們這位張行長,還是個有心人嘛。”我眼睛瞇縫起來,眼眸中閃耀著一抹幽光。
“老張人品沒問題,這也就意味著目標有問題,慶泉,我看你的鼻子好像也挺靈啊!這么快就嗅到了什么?!?
蕭華山也有些佩服這個家伙,才來懷慶多久?比自己還要晚半個月,自己還算是有前任留下的一些東西,而這個家伙赤手空拳而來,竟然這么快就琢磨出其中的味道來了。
我悠然一笑,道:“端了共.產黨的飯碗,消耗納稅人的錢,那就得干點正事兒不是?華山,我看我們應該是同道中人啊!嘿嘿!來,握個手,互勉吧?!?
“你小子,還是這么油滑,當了常務副市長了,還是得穩(wěn)重一點為好。”說著,蕭華山笑了起來,問道:“你是怎么覺察出這其中的味道來的?”
“嘿嘿!多方面因素,一難盡?!?
我輕描淡寫的一擺手,道:“不過,我現(xiàn)在還只能說是一些懷疑而已,還說不上其他,靜觀其變吧?!?
兩人語間都如打啞謎一般,都不明,但是卻都明白對方所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