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杯的吳總喜不自禁,喊了聲“霍總海量”,也干了。
霍司洲神色不動,垂眼掩去眼底的倦怠不喜。
就在這時,他身側(cè)傳來細(xì)微動靜。
撩起眼瞼,他的小生活助理埋著頭,飛快縮回一只白嫩的手。
而他面前,不著痕跡地多了碗小米煨得海參粥。
抿一口。
濃稠的小米粥不冷不熱,空蕩的胃里多出幾分暖意,連帶著應(yīng)酬的疲憊都被驅(qū)散了一些。
霍司洲不著痕跡地垂眼。
他是舉足輕重的霍總,身邊環(huán)繞著形形色色的人,卻沒人有這樣細(xì)微的體貼。
才放下碗,陸念用公筷幫他夾了小半碟菜。
全都按照他的口味喜好。
幾筷子下肚,那點(diǎn)喝酒帶來的不適也消失了,胃里也更舒服。
作為生活助理,她比他預(yù)料得更出色。
只要她規(guī)矩工作,不觸犯他的底線,他不介意更重用她。
包廂的燈光下,男人鋒利的眉眼似乎柔和了幾分。
陸念半點(diǎn)沒覺察到。
跟著奔波一整天,她知道男人有多辛苦。
眾人排著隊(duì)要敬酒,她忍不住偷偷低聲問:“霍總,要不然我?guī)湍鷵Q瓶酒?”
暗示把酒換成白開水。
她說話時湊近了點(diǎn),霍司洲聞到了熟悉的甜香。
那夜的記憶和她說起女朋友時候的表情浮現(xiàn)在腦海,剛?cè)诨拿佳塾诛w快結(jié)冰。
“自作主張?!?
霍司洲沉著臉,低嘲:“誰給你的膽子?”
這個陸年,怎么偏偏跟那樣的女人談戀愛。
蠢。
蠢透了。
他黑著臉,把敬過來的酒一口喝了。
陸念難堪地坐直了身體。
真是多管閑事。
高高在上的霍總,輪得到她一個小小職員關(guān)心嗎?
他也太喜怒無常了。
以后還是少招惹這個大魔王,做好自己的分內(nèi)事。
下定決心,陸念吃完后就躲到旁邊,跟薛巧巧發(fā)消息。
薛巧巧是個小網(wǎng)紅模特,上次拜托陸念幫忙相親后,就跑到霧城散心。
知道陸念出差到霧城,她興奮得恨不能現(xiàn)在就拉她出去玩。
陸念聊得投入,被人拍肩膀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
酒過幾巡,大家明顯都喝了不少。
站在她面前的吳總酒氣熏天,看到她半張臉的時候,眼底閃過驚艷。
伸手就要親親熱熱地搭肩:“陸助理是吧?你怎么自己坐在這里,不跟我們喝酒?是不是,看不起我們?”
他的眼神直勾勾的,讓人很不舒服。
“我不會喝酒?!?
陸念借著低頭躲過,一副木訥怪癖樣:“就不湊過去掃興了?!?
“不會可以學(xué)嘛。”
吳總不罷休:“大男人,不會喝酒像什么樣?真男人,就得大口喝酒。來,來來,陪我喝一杯?!?
他強(qiáng)硬拉住陸念的手,粗短的手指強(qiáng)行抬起她的下巴。
“陸助理長得比小姑娘還漂亮,老低著頭干什么?”
不老實(shí)地摩挲她手背,吳總猥瑣道:“哥就喜歡漂亮的年輕人。當(dāng)生活助理能有什么意思?不如跟哥混,怎么樣?”
陸念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差點(diǎn)當(dāng)場吐出來。
條件反射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吳總,我是男的!你自重!”
清脆的聲響中,吳總白胖的手紅了一片。
“你不是男的,我還不稀罕?!彼谥樥f:“媽的,你敢不識趣?”
他就是想要年輕漂亮的男孩子。
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陸念更想吐了,目光下意識尋找那個可靠的身影。
“找霍總?他出去接電話了?!?
吳總冷笑:“就算他在,你以為他會管你嗎?霍總想要我的技術(shù),關(guān)系著霍氏好幾億的大項(xiàng)目……”
他輕蔑地說:“為了你得罪我,掂量掂量你配嗎?”
他早就看到了,霍司洲對這個陸年愛答不理,明顯沒看在眼里。
“讓我高興了,我在霍總面前替你美兩句?!?
吳總再次伸手:“得罪了我,霍氏的工作你也別想保住?!?
“這么多人,哥又不能怎么你。來,讓哥抱抱?!?
他惡心的魔爪湊近,陸念眼睛都紅了。
霍司洲怎么可能為了她這樣的小職員,破壞幾個億的項(xiàng)目?
失去霍氏的工作,媽媽怎么辦?
明明她的手腳自由,陸念卻覺得好像有無形又沉重的鎖鏈把她捆在這里,絕望又痛苦。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