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繃的肌肉松開,霍司洲掏出手帕擦了擦掌心。
“霍總?!?
白江與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低聲請示:“明天真的要去跟吳總應(yīng)酬嗎?”
吳總那種人,看一眼就作嘔。
更何況他早就私底下和方氏勾搭,還有必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嗎?
“去,為什么不去?”
薄唇微勾,霍司洲低垂的眸底泄出絲絲冷光:“他和方氏不是想踩著霍氏上位嗎?那就讓他踩,踩得高高的,摔下來的時候才足夠疼?!?
“是?!?
白江與沉默片刻:“那……薛小姐那邊……”
霍司洲垂眼,淡聲道:“她要進劇組了,找導演追加一筆投資。”
就當是利用她的補償。
回辦公室前,他再次掃向拐角,莫名在意:“剛才,有人來過嗎?”
“沒有吧?!?
白江與疑惑地看過去,說:“霍總約了人嗎?”
霍司洲頓了頓:“沒有?!?
*
下了地鐵,陸念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在路上,眼前不斷閃現(xiàn)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霍老爺子的話在她的腦中回響,她苦笑一聲。
她到底怎么了?
不是決定要放棄了嗎?不是已經(jīng)認清現(xiàn)實了嗎?
為什么還會這么難過?
她腦袋里亂糟糟的,心里又難受。
“來來來,干杯!一醉解千愁,別想啦,喝!”
男人的大嗓門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一群中年男人圍坐在燒烤店門外小桌上,舉著啤酒大口大口喝。
酒喝下去,臉上露出舒爽的笑容,好像真的就能一醉解千愁。
陸念心頭動了動。
喝酒嗎?
她想了想,進店點了燒烤,又叫了一箱啤酒。
希望酒精,真的能讓她忘記難過,最好……能忘記之前的一切。
就讓那些經(jīng)歷,變成一場荒謬的夢。
*
“你到底喝了多少啊?”
滿臉嫌棄地走進燒烤店,薛巧巧不敢置信地看著滿桌酒瓶,問:“這些都是你喝的?”
陸念一向是乖乖女,加上配音需要保護嗓子,幾乎稱得上滴酒不沾。
突然發(fā)什么瘋,喝這么多?
“巧巧?你來啦!”
滿臉駝紅的陸念抬頭,看著薛巧巧癡癡笑了:“巧巧,我好難過啊……為什么,為什么我心里這么難過……為什么他明明有女朋友,還要親我……”
薛巧巧一頓:“念念,他是誰?是……霍司洲嗎?”
“他讓我相信他,說他能解決。怎么解決,就靠親別人解決嗎?”
陸念聽不進去,咕咕噥噥地說醉話:“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我,可是我好難過啊巧巧,我的心好痛……”
捂著胸口,她的眼淚掉了下來。
醉成這樣,她臉頰紅通通得像是開了花,一雙小鹿眼也是紅的,蒙著淚光看起來可愛又可憐。
哪怕在這么狼狽的時候,也是好看的,甚至讓人涌上某種蹂躪欲望。
幸虧她穿得土,黑框眼鏡遮住大半張臉,不湊近很難看出她的動人。
薛巧巧攥緊了手掌,指甲陷入掌心。
她終于明白,霍司洲昨晚要說什么了。
是要解決她這個阻礙是嗎?
就為了陸念這個不男不女的賤人!
雙眼冒火,看著趴在桌上醉得人事不知的陸念,薛巧巧眼底滿是惡意。
這是她自找的,不要怪她狠心。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