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江城一看。
葉城剛走進(jìn)探監(jiān)室,就看到老娘在玻璃罩外面哈哈大笑。
雖然聲音傳不過來,但老娘那滿嘴的牙花子讓他看的清清楚楚。
葉城頓時懵了。
娘咧!
兒子這條命還沒保下來呢,您隔著笑什么呢?
而李秀蘭看到葉城出現(xiàn),頓時收起了笑意。
半年沒見,兒子臉色蒼白,整個人也瘦了不少。
老太太再笑不出來,眼淚嘩嘩的往下止不住的流。
葉城見狀慌了,趕緊坐在玻璃罩子對面,拿起電話。
“媽!你哭什么啊,媽!我沒事,真沒事!兒子沒事?!?
葉城的聲音也一陣哽咽。
他上一次的意識,還是告別老娘,出門釣魚。
可再見到老娘,已經(jīng)成了死囚犯,呆在看守所里。
換成誰也受不了啊。
更何況,記憶中老娘還被那幾個畜生毆打欺辱。
一想起那天的經(jīng)過,葉城就出離憤怒。
“媽……阿姨,快拿起電話吧!葉城在給你說話呢。”
一旁的蘇青禾見到葉城,也喜出望外。
縱然她有一肚子話想要對葉城說,也不敢率先拿起電話。
李秀蘭這才發(fā)現(xiàn),只有拿著玻璃罩子上的電話,兩人才能傳遞聲音。
“喂……”
老太太顫抖的說了一句,又流出了眼淚。
“媽!”
葉城眼角也一片濕潤。
從被捕入獄到現(xiàn)在,他才真正喊了一嗓子出來。
面對眼前這個蒼老的女人,葉城只感到深深的愧疚。
老爹死的早,老娘含辛茹苦將他拉扯長大,遭受了多少苦難。
可馬上等著要享福的時候,兒子卻成了這般模樣。
不是被高壓電電死,就是殺人入獄。
葉城也說不清楚,到底老娘犯了什么天條,被貶下凡間受罪。
兩人舉著電話,無語凝噎,就這么注視著對方。
這讓不遠(yuǎn)處的陳布看著,心里堵的難受,慌忙出門抽煙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
“媽!說話??!探監(jiān)一共就半個小時,你倒是說話??!”
葉城擦掉眼角淚痕,擠出笑意。
“哦,哦!哦!”
李秀蘭慌忙點(diǎn)頭,可根本不知道說什么好。
在她看來,能見到兒子一面,心中就已極大滿足。
“城兒,你在里面吃的咋樣?睡的怎么樣?有沒有人欺負(fù)你???”
“還有,你額頭上的傷是怎么回事?還有脖子上的,是誰在里面打你了嗎?”
“你告訴媽,媽找他們?nèi)ァ?
李秀蘭才注意到葉城渾身的傷勢,眼眶一紅又哭了出來。
葉城趕緊解釋:“沒事,沒事!媽,我這頭上,是昨天子彈飛過去擦傷的痕跡?!?
“脖子上……”
這是李三炮劃的傷,差點(diǎn)將他的動脈劃破。
可這種事怎么給老娘說,平添她的擔(dān)憂。
“這是我自己扣的!嗨,您不知道,這里面什么刀都不讓帶,連指甲刀都沒有!”
葉城故意笑著說道:“您看,我這指甲都長了也沒辦法剪……”
“?。磕恰抢锩娴娜硕荚趺醇糁讣装?!對了,兒子,我看過電視,你知道楊過怎么剪指甲嗎?我教給你……”
葉城:……
媽哎!
咱就不要關(guān)注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的事情行嗎?
楊過他怎么剪指甲,關(guān)我屁事!
再說他有大雕,我有嗎?
不對,我也有!
葉城哭笑不得,趕緊岔開了話題。
“媽,放心吧!我在里面一切都好!吃得好,睡的也好!”
“你不是看到陳布了,這小子就是我監(jiān)區(qū)的管教,任何事情他都能罩著我,您就放心吧!”
這讓不遠(yuǎn)處的陳布聽了,嘴角一扯。
別鬧了!
義父,我罩著你。
明明是你特娘的罩著我好不好?
以你現(xiàn)在的身份,整個監(jiān)區(qū)都是橫著走的存在。
而李秀蘭根本不信。
她看兒子這憔悴的模樣,就知道兒子過的并不舒服。
至少,那手上的手銬痕跡,為何都如此明顯。
她又想哭了,只怕兒子擔(dān)心,慌忙也換了話題。
“好吧,好吧!媽信!城兒,你能照顧好自己就行!”
“對了!那你戴著手銬和腳鐐,又是怎么擦屁股的???”
“你內(nèi)褲從進(jìn)來以后,換過沒有?戴著腳銬怎么換?”
“媽給你拿了幾件內(nèi)衣過來,一會讓陳布給你……”
老太太絮絮叨叨說個沒完,話語中滿是關(guān)切和擔(dān)憂。
葉城靜靜聽著,心頭也酸的厲害。
他看著老娘滿頭的白發(fā),只想著趕緊出去,好好給媽媽養(yǎng)老。
聽到老媽越說越不靠譜,甚至都關(guān)心到自己內(nèi)褲怎么更換的問題。
葉城才意識到,蘇青禾可是還在外面呢?。?
他老臉一紅,“媽,你就別操心了!”
“倚天屠龍記里,小昭是怎么換的,我就是怎么換的!”
李秀蘭一愣。
我勒個去!
好像真沒注意過,小昭是怎么換的內(nèi)褲啊。
我看了倚天屠龍記這么多遍,怎么忽略了這么嚴(yán)重的一個細(xì)節(jié)。
不行,回去以后還得惡補(bǔ)幾遍。
李秀蘭又要問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