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張嫣膽敢說一個(gè)是字,他定要將對方碎尸萬段。
我的兒子??!
我老朱家的龍子龍孫,全都死了!
沒人知道,近年來他已不能行事,炅兒再死了話,他徹底絕后。
“我?”
傾盆大雨之下,張嫣轉(zhuǎn)頭看來,目光沉靜。
“呵呵……”
她沒有回答朱由校的話,而是反問。
“陛下,痛嗎?四年前,妾身也是如你這般,痛到了極致,抱著我那可憐的孩兒!”
“你……”
朱由校低頭看看懷里的兒子,再瞪向張嫣,手中的刀再次往前一伸,直接伸到張嫣脖頸之間。
修長白皙的脖頸,頓時(shí)被劃出一道血痕,鮮血被大雨瞬間沖刷干凈,再次流出再次沖刷,周而復(fù)始。
“張嫣!朕在問你,是不是你害死了朕的兒子,不是你的話,又是何人?”
朱由校咬牙切齒,“朕要瘋了!朕已經(jīng)瘋了!你回答朕,不然朕活活劈了你,如同陸文昭劈那白纓一般……”
“哈哈哈哈……”
張嫣卻神經(jīng)質(zhì)的笑了起來。
“皇上啊,皇上!你還要?dú)⑽???
“四年前,你帶著魏忠賢、客印月來坤寧宮,根本不是為了看望我和我那可憐的孩子,而是也要?dú)⑽覍Σ粚Γ俊?
“若非我及時(shí)將鳳印交予客印月代掌,若非我裝作可憐害怕,我早已死在那年,你說是也不是?”
嗡!
朱由校頭都要炸了,死死的看著張嫣,渾身在抖。
“不要提起那些,賤人,不要再提起那些!你只要告訴朕,到底是誰害死朕的炅兒!說!”
“誰?”
張嫣笑容一收,暴雨下如同厲鬼附身一般。
大紅色的鳳袍穿在她羸弱的身上,隨風(fēng)亂舞。
“還能是誰!我的陛下,自然是您了,是您親手害死了您的孩兒?。?!”
“我?”
朱由校愣在原地,滿眼不可思議。
怎么是我,怎么是朕?
怎么可能是大明的皇帝!
他還要說些什么,景仁宮外卻傳來一陣哭天搶地的大喊。
任貴妃沖了進(jìn)來,一看到朱由校后,哭著跪地大喊。
“陛下!”
“炅兒是被那聲巨響,給活活震死了??!”
轟!
朱由校腦子再炸。
震死的?
我的兒子竟然是被活活震死?
是了。
那場爆炸如此嚴(yán)重,導(dǎo)致三大殿摔死了兩千多名工匠,導(dǎo)致城內(nèi)死傷無數(shù),就連朕的乾清宮也即將坍塌。
炅兒才剛剛滿月,被活活震死也不意外。
只是……
張嫣你為何說是我害死他的?
朱由校腦海里再次回蕩起昨天,觀山太保封禮辛的話。
“陛下,京都不日將降下災(zāi)禍,還請陛下即刻疏散人群,將城內(nèi)閑雜人等全部驅(qū)出城外暫避……”
朱由校捏著的繡春刀漸漸松了,哐啷一聲掉在地上。
一切的一切,早就預(yù)兆了朕今日之慘狀。
朕還要埋怨什么?
朕此生唯一的兒子炅兒,不就是朕親手害死?
哈哈哈哈……
皇帝失德,百姓遭殃。
天降災(zāi)禍,大明將亡!
哐啷!
伴隨著天上又一聲悶雷巨響。
噗……
朱由校一口黑血噴出,徑直摔了下去。
“皇上……”
任貴妃見狀,哭著喊著撲了過來。
唯有張嫣依舊站在原地,冷冷看著。
皇上啊皇上。
天作孽,猶可恕。
人作孽……
不可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