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修一把抓住對方的脖領(lǐng),滿臉怒色:“死了!全他媽死了!”
“老韓!陸文昭在哪里?皇上在哪?為什么沒人告訴我,坤寧宮早有埋伏,為什么?。。?!”
丁修的怒喝聲響徹當(dāng)鋪,聽的掌柜老韓眉心亂跳。
他看著對方左腿上觸目驚心的傷勢,悶聲低喝:“你喊什么喊!”
“想讓整個四九城,都知道你們干出的勾當(dāng)?”
說著,老韓走到當(dāng)鋪門口沖外面微微擺手。
門口立刻有黑衣壯漢圍了過來,將當(dāng)鋪門板裝上,整個屋子頓時昏暗下來。
老韓才轉(zhuǎn)頭,見丁修依舊在喘著粗氣,不由語氣柔和幾分。
“丁兄弟,沒人會想到成這樣的結(jié)果!誰也不愿見你三個師兄妹出事。”
“告訴我,對手是誰?難道是張皇后提前設(shè)下的陷阱?”
“張皇后現(xiàn)在如何了?你們究竟得手沒有?”
丁修見對方顧左右而他,憤怒站起身子。
“姓韓的,你他媽先告訴我,陸文昭在哪里?皇上在哪里?”
“我要當(dāng)面問問他們,為何害死我三個師弟!?。 ?
老韓被問的煩了,臉色一沉。
“放肆!姓丁的,你他媽注意你的身份!”
“爾等不過一屆死士,就算全死光了又有如何?”
“殿下……哦,不,陛下有必要給你解釋什么?”
“還有陸文昭陸大人,也是你能直呼其名?給我老實坐下!休要聒噪!”
死士?
丁修腦袋嗡的一下。
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竟混成了一名死士?
我特娘只想為師父報仇雪恨啊,什么時候成了你們朱家的狗!
他頹然癱坐回椅子上,呵呵呵的凄聲笑了。
終究明白,三個師兄妹的死,自己也脫不了干系。
若非他一心一意的給師父報仇,焉能出現(xiàn)如此下場。
哐啷!
一直在手中緊緊攥著的苗刀,憾然摔落。
丁修靠在椅子上仰起頭,兩行血淚忍不住從臉頰滑下。
他想不明白,為何事情弄成這個樣子。
掌柜老韓見丁修扔了苗刀,心中似乎松了口氣,又恢復(fù)一慣老實巴交的模樣。
他走上前,輕輕拍在丁修肩頭。
“丁兄弟,事情既然已發(fā)生了,誰都不想!”
“先這樣吧,我去給你拿點傷藥敷敷,你看你的腿還在流血。”
“陛下和陸大人去了天壽山送葬大行皇帝。等他們回來吧,回來之后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fù)……”
老韓嘆了口氣,見丁修無動于衷,只好轉(zhuǎn)身向著后堂走去。
只不過在離開的時候,悄然撿起那柄扔在地上的苗刀。
丁修一無所察,依舊看著當(dāng)鋪的天花板,愣愣出神。
因為天花板上,映出師父丁白纓,和三個師兄妹昔日的音容笑貌。
“白纓,你就收了我吧!為了能學(xué)戚家刀,我丁修愿拜你為師如何?”
“呵呵呵,丁修,你和我歲數(shù)相仿,拜我為師,也不嫌害臊?”
“學(xué)無先后,達(dá)者為師,白纓師父,受徒兒丁修一拜!”
“哈哈哈,白纓姐,還有我,還有我……”
“都一邊去,咱們一個個連姓都改了,丁姑娘還能不收下咱們?”
“切!泰哥,收下我們還行,你他媽都快四十了吧?!?
“靠……白纓姑娘若是不收我丁泰,豈不是錯失佳徒?”
“臭不要臉,哈哈哈……”
“要死了哦!老娘還沒嫁人,怎么就多了四個頑劣徒弟?哎,勉為其難收下你們吧……”
“……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歡聲笑語,回蕩在丁修耳邊。
曾經(jīng)五人落草為寇,在山上度過多么悠閑自在的時光。
丁修一時間看的傻了,越發(fā)沉浸其中。
他卻不知。
就在老韓走入后堂不久。
十幾根烏漆嘛黑的鳥銃,悄然從四面八方伸了出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