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他也這么早就醒了。
聽到她的聲音,宇文曄也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商如意有些亂蓬蓬的頭發(fā),伸手為她將頭發(fā)捋到了耳后,然后道:“你怎么也醒了。沒睡好?”
商如意沒說話,撐起身往外看了一眼,窗戶緊閉并不能看到外面,只看窗戶上透進(jìn)來的光就知道時候還早,應(yīng)該還不到辰時。
于是她又躺回到床上,輕聲道:“不知道今天父皇會有什么決斷。”
“……”
“會讓你出兵嗎?”
宇文曄笑道:“你是不是做夢都在想這個?!?
商如意也笑了笑。
自從出了湯泉宮那件事之后,整個千秋殿里的氣氛都沉悶又凝重,哪怕小圓子陪在身邊,能開開她的心,但心頭的這塊大石始終沉甸甸的壓著,一直讓人喘不過氣,直到裴行遠(yuǎn)被“截走”,才算是松緩了一些。
至少,裴行遠(yuǎn)的命保住了,裴家也暫時保住了。
而昨天的真相大白,又松緩了一些。
事情到了最要緊的時候,最后一步,就是看宇文淵能不能妥協(xié),讓宇文曄重新上陣——雖然他的面前似乎沒有別的選擇,但皇帝一天沒有開口,他們也就一天都不能放松。
宇文曄道:“不要太擔(dān)心,船到橋頭自然直。”
說完,他便坐起身來,一邊自己穿衣裳一邊道:“我出去練會兒劍,你沒睡好,再躺一會兒吧?!?
商如意也跟著坐起來,剛要搖頭說自己也睡不著了,就聽見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又凌亂的腳步聲,跟剛剛有人走動做事的響動完全不一樣,似乎很焦急又很小心。兩個人都感覺到了什么,剛對視了一眼,就聽見另一個腳步聲走上前來,在外殿輕聲道:“殿下,殿下……”
是長菀的聲音。
宇文曄示意商如意不要動,自己披了一件衣裳便下床出去,商如意坐在床上屏住呼吸,聽著外面有人說話,似乎是在兩儀殿那邊服侍的一個小太監(jiān)的聲音。
低低說了幾句后,那腳步聲便離開了。
緊接著,宇文曄蹙著眉頭,神情凝重的慢慢從外殿走了進(jìn)來。
商如意忙問道:“出什么事了?”
宇文曄走回到床邊坐下,沉默了片刻,才抬頭看向她,輕聲道:“樓應(yīng)雄在大牢里,自縊身亡?!?
“什么?!”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