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東凰無視正在受刑的楚家長子,也無視楚夫人投來的哀求眼神,一步步走進大殿。
更無視跪在地上的眾人慘白驚懼的表情,徑自走到最前面皇帝跟前。
“這是兒臣從楚尚書書房的暗格里發(fā)現(xiàn)的賬本和名冊?!标號|凰把手里幾本名冊賬本遞給武烈帝,“父皇是否需要過目一下?”
武烈帝道:“什么賬冊?”
“楚尚書收受賄賂,買賣官職,克扣軍餉,利用地方官圈地霸占百姓土地,以及朝中官員定期的孝敬。”晏東凰道,“最早的時間可追溯到十二年前?!?
前世抄家時,晏東凰就看過賬本。
楚尚書的貪污并不僅止于延誤糧草那一次。
雖那次導(dǎo)致青鸞軍糧草延誤,但估算出他從軍餉中貪得的數(shù)目應(yīng)該不超過百萬兩——真正導(dǎo)致糧草延誤的罪魁禍首仍是晏鳴。
所以楚家?guī)旆坷锏慕疸y,有一大部分是多年貪污所積累所得。
武烈帝沒看名冊和賬冊,只道:“賬冊和名冊你自己收好?!?
晏東凰沒說什么,將名冊和賬冊揣入懷里。
武烈帝看向楚尚書:“楚敬源,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楚敬源抖著聲音,哆嗦半天:“臣……臣臣臣……”
“行了,你不用再說?!蔽淞业勐曇羝届o,“拖出去?!?
兩個侍衛(wèi)走進來,把楚尚書拖了出去。
“葉愛卿?!蔽淞业勐曇羝届o,“楚家一門有多少人,你負責統(tǒng)計好人數(shù),明日午門外斬首示眾。”
葉尚書是刑部尚書,聞心頭一悸,低頭應(yīng)下:“是?!?
“父皇。”晏東凰語氣淡淡,“楚家還有幾個受強迫的妾室和她們生下的庶子,常年過著受苛待的日子,連族譜都上不了,是楚家不被承認的孩子,兒臣覺得可以留他們性命?!?
武烈帝眉頭微皺:“東凰,善良心軟是帝王大忌?!?
“兒臣自認不是心善之人,但應(yīng)該做到是非分明?!标號|凰淡道,“他們確實無辜,被逼迫就范,逼迫生子,卻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本身命運已經(jīng)足夠悲慘,臨了還要受到楚家牽連一起赴死,對他們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