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兒看出夫人心事,便說,“好歹你回去休息一下。身上只穿中衣扛不住的,這里我留下,我親自跟著,你放心就是了。不然,你這個發(fā)燒的病號拖慢大家進程?!?
蔣馥瑩終于將下頜點了下,“行,那辛苦你們了?!?
說著,將十兩銀票交給穎兒,狗狗畫像交給易謬,交代穎兒,“十兩天明交給易大哥。找不見也給。明日清早你管諸人早飯。”
“好。”穎兒說。
易繆一行十數(shù)人,連同穎兒便去了。
蔣馥瑩自那酒樓泊車處取了馬車,驅(qū)車回府,但見空中有一盞盞孔明燈越飛越高,直至不見了影蹤,他是否如當年教她放孔明燈一般模樣,由后面抱住邱夢,叫邱夢的乳名,夢兒。
蔣馥瑩將祁淵壓在心底那個不為人知的角落。
到底肖想他人夫婿是逾越禮教的,自同祁淵再見后,她越發(fā)記起他頻繁起來了,以前見不到倒還好些,如今哪曾想經(jīng)常會碰見。
想想家中冷漠的丈夫,突然不愿意歸家。
你滑進河里淹死了,不使本卿丟人嗎?
你的狗有本卿保養(yǎng)身體睡覺重要嗎,一條狗死了又怎樣?
公差私用不好??!
環(huán)兒會寫爹字了啊...
娘子,本卿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思緒很亂,周蕓賢說過的話不住的在耳邊回響。
在馬車行至周府附近的巷弄時,她將馬車勒停,在馬車內(nèi)枯坐很久,都沒有那個欲望回家,總之回去等待她的也只是冷鍋冷灶,甚至連殘羹冷炙都沒有。
蔣馥瑩靠在馬車壁上,回想著這七年自己對周蕓賢的付出,以及父親對周蕓賢的栽培和扶持,卻被周蕓賢將她滿門送進了大獄,不由得鉆心地難受起來,自己竟還曾經(jīng)覺得虧待周蕓賢,掏心扒肺將他當親人照顧,嬌生慣養(yǎng)的她做家務磨了滿手老繭。
看著月影中空,又看著月影東斜,她居然在馬車上枯坐到了夜半時分。
手腳凍僵了,冷得受不住,她拉拉韁繩,將馬驅(qū)趕至周府門外馬廄,將馬車停好,將馬兒拴好,抱了些糧草把馬兒喂了,關起馬廄木柵門,她便舉步打算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