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起蔣馥瑩說她睡靠墻的里面，面朝外，他說：“床這么大，孤往里靠點不過分吧。你是孤的奴婢，憑什么給你留那么大位置?！?
他把身子往里，靠近墻壁，繼續(xù)靠近，直到留下一個小小的位置，他將手臂虛虛地抱著，假裝有人在懷里，直到手臂發(fā)酸發(fā)麻，直到又記起自己險些在這張床上得到周夫人，記起他品嘗小花園中甘甜的山泉水心中便躁動了起來，又記起她對她提防有所保留，不肯透露她的心事他聽，不由失落。
到底睡不著，祁淵便坐起身，自長桌上，拿起毛筆，鋪開宣紙開始寫毛筆字。
開篇大多由波瀾壯闊的詞句開始。
寫曹操的《觀滄?！?，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竦峙；
寫李世民的《春日望?！?，仙氣凝三嶺,和風(fēng)扇八荒。
結(jié)束時卻是凌亂無章的那些字。
今夜經(jīng)年，江年，姩，秥，秊，哖。今夜蔣馥瑩。寫半宿。
最后畫一張周夫人半裸圖?？窗胨?。
寫半宿字，看半宿圖。喝幾回茶，終于心靜面朝墻壁，抱著空氣睡下了。歇朝后業(yè)余生活也算豐富了。
謝錦從虛掩的門望見爺?shù)姆N種行為，虛虛抱著空氣也好，還是寫下不同字形同一讀音的字也好，或是畫周夫人畫像也好，實際爺同周夫人不會有將來，都有家室，這個二十八歲的老男人半夜寫毛筆字寫周夫人名字挺讓人心酸的。
倒也不敢勸說，他主要是怕勸了之后，爺往后出門不帶他，暗衛(wèi)那兄弟掌握爺?shù)囊皇窒⒍简湴辽狭耍荒茏屪约簻S為二手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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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馥瑩這二三日都和穎兒窩在江邊。
睡覺時靠墻，面朝外，假裝有人睡在她外面，她總覺得祁淵同旁人待她不同，她也會幻想在今上壽宴上時，祁淵會如她的大英雄一般出現(xiàn)，幫她向今上求情，給她父親一個重審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