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提起她帶來的包袱,然后空著的手牽起她手,下頜往那個布藝袋子點了下,“你拎上那個輕的。你這個重的包袱我背著。”
“嗯。好?!笔Y馥瑩便低手將那布藝袋子拎了。
祁淵牽著她手下車,一路行來,宮人紛紛躬身行禮,避讓。
謝錦遠遠看見那個夜半趁他如廁獨自出門的殿下將周夫人接了回來,原以為殿下會將人安置在別院,哪知直接領家里來了,且領回了東宮正殿,這哪里是偷人,這分明是給名分了吧。
謝錦忙將暖簾掀開。
蔣馥瑩實際挺不自在,一路上東宮人挺多的,大家都知她周府內婦的身份,她將下頜垂得低低的,不去接觸旁人視線,她不是那種會因為攀附上誰就覺得驕傲自滿的性子,相反覺得很有些背德感,也不知周蕓賢當時是怎么理所當然在外面生了孩子的。
倒是祁淵,沒有在忌憚什么,牽著她手,很是大方自然。
蔣馥瑩總是想很多,沒有不透風的墻,若是宮人四下傳嘴出去,她到底怕影響他名聲。
進屋。
祁淵將蔣馥瑩手松開了。
蔣馥瑩四下里看他的臥室,這地方她不曾來過,哪怕曾經和他有過很好的時候,但男子的臥室她是沒進過的,最多是去他書房。
他的臥室很寬敞,但布置頗為簡單,一張尺寸大到離譜的床鋪,一處衣柜,一張屏風阻隔門口往內里望的視線,一處擺放名貴擺件的隔斷墻,一處軟榻,二三小椅,色調偏重灰,一點都不張揚。
唯一的色彩是隔斷墻上擺著的魚缸里那一對宮廷里推崇的鵝頭紅金魚,大大的紅腦袋看起來頂名貴的樣子。
祁淵來到衣柜前,將蔣馥瑩的包袱擱在長條幾上,回頭看著正在觀察他臥室的蔣馥瑩。
“屋里沒什么東西,你若缺什么,叫人拿給你。不如你臥室那么溫馨就是了?!?
蔣馥瑩過去拿小網子伸進魚缸去逗魚,“沒,挺好的。不缺什么?!?
祁淵推開衣柜門,然后將蔣馥瑩包袱里的衣物一件一件往外拿,一件一件擺進他的衣柜,包含她的底褲和兜兜,他也一件一件放進衣柜,在他那些深藍、黑色的衣衫里,這粉粉嫩嫩的衣服顯得柔和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