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軍人家屬,原都如祁淵一般在渡口等待親人許久,這時(shí)都從四面八方涌來,都是聰明人,不似祁淵那般傻,旁人都在客棧住著舒舒服服等人的。
剎那間人群朝著軍船邊涌了過去。
有老夫人攜全家來接家里長男的。
有小娘子來接丈夫的。
祁淵也跟著人群往船邊去走,謝錦怕他有危險(xiǎn),便曲著手臂把他護(hù)在臂圈。
祁淵對船甲板一年輕男人朗聲問:“船上都是軍醫(yī)吧?”
男人說:“是的。這只船上是三十一到六十七班,那邊那只船上是一到三十班?!?
“嫪文極和沈軍醫(yī)長在哪只船?”祁淵又問。
男人一邊找自己的親屬,對船下一女人叫了一聲:“娘子,兒子。”
這才不耐煩的對祁淵打個手勢,“在那只船。”
祁淵這才往右首那只船去走,立在出口那里等,在人群中,竟也是一位盼歸的有七情六欲的男人。
木板哐一聲橫在船只和岸邊之間。
維護(hù)秩序的人說:“有序下船。不要爭搶?!?
大約用了半個時(shí)辰,船只上一二千人都從斜斜的木板上下來,和岸邊的接船家屬離開渡口。
慢慢的只見三兩個動作慢的,年齡大的船上的差人在木板上拉著行囊走路。
祁淵心急道:“謝錦,你瞧見人了嗎?孤沒看見蔣馥瑩下船啊,孤肯定是沒看漏的,她那個性子,在船上漂這樣久,一定第一時(shí)間跑下來的?!?
謝錦說,“屬下也沒瞧見啊,怎么回事?!?
蔣馥瑩因?yàn)槎亲釉路莺艽罅?,沒有選擇第一時(shí)間往船底下擠,怕傷著自己,而是在船艙大堂內(nèi)和肅王坐著等別人先下船,她看著外頭皎潔月光,岸邊有好些人來接船。
她沒有去信給爹爹說她近日回來,因?yàn)樗@個肚子她沒有想好怎么和爹爹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