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馥瑩悵然若失,四個時辰過的這樣快,和肅王在一處卻時光過的那樣慢,且有種煎熬的愧疚感折磨著她,當(dāng)下無助的肅王是她不能推卸的責(zé)任,她說,“他在儲物室,指揮下人收拾釣魚漁具?!?
祁淵起身往外走,他到廊底,又好好的抱了抱小滿,他沒有埋怨蔣馥瑩,也沒有流露出任何怒火,他將一切情緒都獨自承擔(dān),其實如果蔣馥瑩愿意,他有辦法堵住祁慕之滿門的嘴,讓其不能開口詬病蔣馥瑩人品,只是大娘子她不是那樣自私的人品,他沒辦法強(qiáng)求什么。
蔣馥瑩意識到,祁淵用他的方式尊重著她的一切行為,她想做什么,他都接受,不強(qiáng)求不勉強(qiáng),安靜隱忍得令人憐惜,哪怕他是那樣孤獨,他卻為了成全他弟,也為了不為難蔣馥瑩,選擇沉默的離去,獨自品嘗那份孤寂,她哪里不知,他的腿疾,心疾,還有心口那一劍,他也需要她。
祁淵走著,回頭看了看蔣馥瑩耳朵,倒是干干凈凈沒戴耳墜。
蔣馥瑩不知她看什么,只是抿唇笑笑。
祁淵來到儲物間,喚道:“慕之。”
祁慕之聽見祁淵的聲音,他很久沒有回身去面對他的兄長,他曾經(jīng)認(rèn)為自己在局外觀局,后知兄長在更遠(yuǎn)處觀他,控制著一切,現(xiàn)他又失明,他如今不如兄長優(yōu)越,天之驕子的他第一次感到自卑,失了那份優(yōu)雅和從容。
那日慶功宴他驚才絕艷給沈爵爺表演劍術(shù)的回憶還尚且清晰,如今他卻是不能再舞劍了。忠勇王的稱號形同虛設(shè)。
瑩瑩說他會好起來的,但真的會嗎,他很怕失去光明后,又失去瑩瑩的消息。幼時,明明是他先認(rèn)識的瑩瑩,是他帶瑩瑩去長春宮門探險抓蛐蛐兒的,進(jìn)而瑩瑩遇見了少年太子。
不知兄長是否來帶走瑩瑩的,他靜靜的立著,良久他說:“你們要走了嗎,兄長?!?
“我要走了,不是我們。來和你打聲招呼?!逼顪Y說著將手壓在祁慕之的肩膀,他說:“謝謝你救下她們母女二人,感激不盡。她跟我說了情況。放心吧,她留下給你看眼。我也會想想辦法?!?
祁慕之心中猛地一動,突然極為動容,兄長那樣霸道強(qiáng)勢的人,竟沒有要強(qiáng)制帶走瑩瑩和小滿,是不是自己對兄長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人,他說,“上次,我也有錯。不該用秦鐘的事,讓瑩瑩趕走你,也不該知道你在,還頻繁去沈府探望。那時,我對你有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