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膝蓋在石凳上撞成了黑青,他一揉,她小臉皺成一團(tuán),她啞著嗓子說,“疼...”
祁淵睇了睇她,“如果不疼,怕是你到下車也不會出聲了。今天我話說重了,別放心里。去船上好好睡一覺?!?
蔣馥瑩想既然分開了,也沒有必要成仇人,畢竟曾經(jīng)對自己那樣寵著的男人,他只是做皇帝應(yīng)該做的事情,自己就瘋了一樣和人家鬧這樣難堪,被訓(xùn)斥也是咎由自取。
好在她沒有說出你為什么偷偷選妃這樣驚世駭俗的話來。
“保重身體。我也沒控制住自己脾氣。不該在臨行還這樣吵一回。別酗酒了,傷胃?!?
“沒控制住?”祁淵說。
蔣馥瑩略略哽咽,“沒控制。”
祁淵的目光布滿憐惜,到底是他說話重了。
馬車停下。
蔣馥瑩將自己的腿從他腿上滑下去,然后將褲腿整理好,“你的衣服現(xiàn)在還你,還是怎樣?”
“你穿著吧。”祁淵說。
“好?;仡^寄給你?!笔Y馥瑩便下了馬車。
祁淵在后頭說,“拿把傘啊?!?
“不用。謝謝你啊?!笔Y馥瑩頭也不回地沖進(jìn)了雪里,上了遠(yuǎn)去涼州的船,踏上了她未知的旅程,“你的傘留給合適的人選吧?!?
祁淵一直做心理建設(shè),要給她穩(wěn)定情緒,可她下車前最后一句,瞬間把他火點(diǎn)起來了,這讓他怎么穩(wěn)定,又…想狠狠收拾她了啊。
祁淵在后頭從車窗看她上了哪艘船。
“謝錦,叫陳安來洛江渡見朕?!逼顪Y低聲吩咐,“立刻?!?
謝錦心中慌張,“爺,可是舍不得夫人走,心疾犯了?”
“不,今天她走不掉。”祁淵說,“心疾沒犯。最多是被冤枉致死罷了。”
“那叫陳安來是……?”
“問詢下怎么應(yīng)對郁癥?!逼顪Y說。
謝錦慌忙吩咐暗衛(wèi)回宮叫陳安來洛江渡,心想這次夫人走,爺心疾沒犯,但…但他直接抑郁了???他抑郁了,滿朝文武還有好日子過嗎……
“謝錦,船名是...京涼青雀,是嗎。”祁淵瞇著眸子往船體看。
謝錦隔著雪暮看不清,他索性下馬車去近處看了看,看完回來說,“爺,要么說您這各方面都優(yōu)秀,這眼睛隔著這樣大風(fēng)雪也看得真切,的確是京涼青雀。”
祁淵隨即靠在椅背,“往西邊趕馬車,去船務(wù)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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