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七一停下車,左右看看。
他迅速從清潔車底層抽出一根特制的長柄毛刷,毛刷頂端綁著一個小巧的漏斗。
他將紙袋里的粉末小心倒入漏斗。
灰黑色的細流,無聲無息地傾瀉而下,精準地落在狹窄窗臺內(nèi)側(cè)的凹陷處。
就在他抽回毛刷的瞬間,一粒微小的、灰白色的粉末晶體,意外地粘附在他粗糙的袖口褶皺里。
另一粒則從漏斗邊緣飄落,無聲地混入車轍印旁的泥中。
做完這一切,他從口袋里摸出一顆粗糙的、陶瓷質(zhì)地的仿制獄警紐扣,邊緣銳利,是他提前從父親的工服里扯下的紐扣,輕輕丟在窗下潮濕的草叢里。
目的,僅僅是讓這些年當做工具人的父親,完成栽贓。
他推著車,如來時一般沉默地消失在沉悶的傍晚,像一個從未出現(xiàn)過的幽靈。
下班時,他像往常一樣回到家里,父親仍在昏睡。
他將工牌掛回父親衣領,脫下汗透的舊工裝,換回自己的衣服。
那粒粘在袖口褶皺里的灰白晶體,在他換衣時悄然脫落,滾進了堆滿雜物的墻角陰影里。
一切朝著計劃中開始進行。
胡二六在晚間醒來,只覺得自己昨夜實在是喝多了,昏昏沉沉中,被胡七一服侍著安然睡下。
第二天,25號,胡二六被兒子叫醒,急急忙忙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