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瑾抬頭。
姜初羽摘下墨鏡,直視著江柯,不緊不慢道:“我是來接阿瑾去九清醫(yī)院的,樓下醫(yī)院的專車已經(jīng)在等了。”
沈時瑾怔住。
他聽到了什么?
阿瑾?
一瞬間,沈時瑾眼底冰雪消融。
兩個字像是解除了某種封印,心底泛起異樣。
江柯瞪著姜初羽:“我昨天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誰讓你再出現(xiàn)的!”
“我沒忘。”
姜初羽挑眉:“但我不打算遵守承諾了,我就是這么出爾反爾,你可以打我罵我?!?
她走到周奕面前。
周奕直接給她讓位。
姜初羽順勢按住輪椅,抬眸,一瞬不瞬地盯著江柯:“但是從現(xiàn)在開始,沈時瑾我管定了!”
沈時瑾仰頭,看著她氣勢洶洶和長輩對峙的決絕模樣,眼底涌著濃重情愫。
但江柯徹底不淡定了。
他抬手指著姜初羽,氣急道:“你這樣做,要怎么對老夫人交代!”
姜初羽笑了下,紅唇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
“是,這半年來我想見沈時瑾的時候,就因為沒辦法和江奶奶交代才忍住了。
我做什么事,總要給你們交代,總要想著對不起這個,對不起那個。
但是到頭來,我對不起的只有自己,我沒遵守本心去找過沈時瑾哪怕一次。
我倒是想問問你們,你們逼我和沈時瑾一刀兩斷,就把他照顧成這樣,怎么給我交代?”
周奕震驚地望著她,又看向正在接受巨大信息量的沈時瑾。
作為旁觀者,他是真的沒想到真相和傳一點也不一樣。
姜初羽沒有甩掉沈時瑾,而是被迫不能見面。
他注意到,沈時瑾按著輪椅扶手的手用力到泛白。
江柯臉色陰沉至極,連連冷笑:“你還真會找借口胡攪蠻纏!這件事我以后再跟你算賬,我約了醫(yī)生給時瑾做檢查,讓開?!?
姜初羽笑笑:“找的是王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