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夢滿懷好奇的嘗了一口,美眸驟然微亮,道:“的確是好酒,只是……”
申屠雷點(diǎn)點(diǎn)頭,這才對東陽說道:“酒是好酒,但不適合我們極北之地的人的風(fēng)格!”
李老漢呵呵一笑,道:“這就是老漢生意冷清的原因!”
“原來如此……”
東陽才算明白,這極北之地生長在極寒天氣中,骨子里都喜歡那種烈如火的味道,如同他們的豪爽性格,對于這種冰涼的酒自然不會太過喜歡。
但東陽不同,他來自中土,且性格都是不急不躁,不溫不火,這種酒水反而更契合他。
“難得有人真的喜歡,今天的酒水,老漢請了!”
申屠雷哈哈一笑:“李老頭,今天怎么這么大方,以往可是一分都不能少啊!”
“因為你們這些莽漢并不是真心喜歡我的酒,而這小子則不一樣,而且老漢的店也快要關(guān)門了,我也不準(zhǔn)備再賣酒了!”
申屠雷神色一冷,道:“又是飛雪部落?”
李老漢倒是呵呵一笑,顯得很是隨意,道:“人家也是依規(guī)而來,怪不得他們!”
“哼……”
“好了,你們先喝著,我去給你們準(zhǔn)備幾個小菜!”說完,李老漢就離開柜臺,去了后廚。
三人就坐之后,東陽才問道:“前輩,怎么回事?”
“其實也沒有什么,飛雪部落管理著飛雪城,在這里做生意的商人要每月上繳一定的費(fèi)用,這在每個城市都有,倒也不奇怪!”
“只是李老漢的生意不好,自然沒有多少收入,也交不起那些費(fèi)用,上次老子來這里,就碰到這種事,心里不爽,就將他們?nèi)口s了出去,然后,人家叫來了超凡!”
“既然來了,就打唄,于是就打了一架!”
“事后,飛雪部落還是不肯通融,老子一怒,就想再動手,只是李老漢從中調(diào)和,說要就此離開,老子不爽,就替他交了兩年的費(fèi)用!”
東陽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在城市里做生意,要向城市管理著上繳費(fèi)用,在中土也是存在,這本是無可厚非,自己也無話可說。
但飛雪部落雖然有理,可東陽還是覺得他們太死板了,少了一點(diǎn)人性。
耶律夢突然開口,道:“前輩既然和飛雪部落有怨,為何還要和我們一起來?”
“哼……老子就是回來刺激刺激他們,又能奈我何?”
東陽和耶律夢均是一笑,他們當(dāng)然明白這只是申屠雷的借口,真正是為了東陽的救命之恩。
“下酒菜來了!”
不大的功夫,李老漢就端上來四個熱騰騰的小菜,香味撲鼻。
“老先生,您也坐下來吧,反正也沒有客人!”
“那老漢就不客氣了!”
四人推杯換盞,有說有笑,倒也是溫馨和諧。
酒過三巡,東陽突然輕嘆道:“如此美酒,若是以后再也品嘗不到,實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聞,申屠雷不由的翻了翻白眼,道:“說你小子文縐縐的,還不服!”
李老漢則是笑道:“老漢還要幾天才會離開,在此之前,會再釀一次酒,若是你不嫌棄,明天可以過來幫幫忙!”
聞,東陽眼神驟然一亮,隨即起身對李老漢躬身一禮,道:“東陽謝過老先生!”
李老漢招招手,笑道:“坐下吧,不用這么多禮,老漢老了,釀酒也有些力不從心,請你幫忙,該我謝你才是!”
申屠雷一瞪眼,道:“李老頭,你要傳這小子釀酒,什么時候變這么大方了!”
“老漢老了,難道要將這個酒帶到棺材里去?”
“那你可以傳我呀,什么時候,老子不想在江湖上混了,也能開個酒館!”
李老漢瞅了瞅申屠雷,道:“你不是真心喜歡,還是算了吧!”
“老子沒說不喜歡啊,至于真心不真心有那么重要嗎?”
“有……這叫緣!”
“白讓老子花了那么多銀子!”
申屠雷隨即對東陽說道:“我算看明白,這老頭為什么喜歡你了,因為你們就是一個德行——酸!”
東陽笑笑,沒有說話,正如李老漢所說,自己是真的喜歡這種酒,同樣喜歡這個釀酒人,而作為釀酒人的李老漢,他對自己的酒視若子女,珍視他的酒,就是珍視他這一輩子最大的成就,這是對他最大的安慰。
高山流水覓知音,李老漢需要一個懂他酒的人,偏偏東陽就懂,所以東陽是他的知音。
東陽懂這個酒,懂酒中的淡然如風(fēng),酒中的飄逸隨心,以酒喻人,這酒隨他,所以他喜歡,所以他對釀造此酒的李老漢充滿敬意。
對于他們來說,此酒不再只是酒,而是他們的心情,他們的人生。
這份心情,或許只有他們自己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