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他們的眼神里,看到了震驚和懷疑。
是啊,現(xiàn)在的我看起來,已經(jīng)沒有以前那種春風(fēng)得意的氣場了。
更像是落魄的貴公子,被邀請到所有人的面前,肆意羞辱嘲諷。
就在這時,一道輕斥的聲音傳來。
他叫梁文峰,是個富二代。
我的事,早就在他們中間傳開了。
所以一見到我,他立刻露出不屑譏諷的眼神。
“白默?真的是你??!”
“你還有臉來參加槐楠的宴會?真是臉皮夠厚的了。”
我沒有說話,找了個位置安靜坐下。
他卻并不打算放過我,邁步走到了我面前,嘲諷看著我。
“你來干什么,是槐楠叫你來給我們伺候局子的嗎?”
不等我說話,便又有人走到我面前,嘲諷起來。
“身上的衣服是槐楠給你買的吧,吃女人軟飯,你也真好意思?!?
我吃槐楠的軟飯?
呵呵。
如果當(dāng)初沒有我,槐楠早就破產(chǎn)了。
又怎么可能像如今這樣,身價過億?
梁文峰見我不說話,揚起手指了指長桌。
“既然是來當(dāng)服務(wù)員的,就應(yīng)該有服務(wù)員的意識!”
“桌上的酒沒有了看不到,還不趕緊添上,一會兒耽誤了槐楠的宴會,你承擔(dān)得起這個責(zé)任嗎?”
熟悉的咒罵,讓我心頭一慌。
此刻我已經(jīng)忘記,我今天的身份也是宴會的賓客。
被訓(xùn)斥后的我,麻木的起身,拖著疲憊的身體,轉(zhuǎn)身跟著服務(wù)生朝著庫房走過去。
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眾人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滿了同情和憐憫。
這么多年,我早就已經(jīng)被槐楠給折磨的沒有了脾氣。
她叫我往東,我不敢往西。
她不讓我喝水,我甚至連唾沫都不敢吞咽一下。
仿佛是槐楠手底下的傀儡,過著如同奴隸一般,麻木而折磨的生活。
庫房內(nèi),搬運貨物的工作人員個個人高馬大,壯碩異常。
見到干瘦虛弱、面色蒼白的我后。
工作人員面色一變,詫異的看著我問:“你......是新來的侍應(yīng)生?”
“我......”
我被工作人員問的愣住了。
呆呆的看了自己半天,忽然苦澀一笑,搖了搖頭。
“不,我是來幫忙的?!?
我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回答對方說的話。
雖然我不是這里的服務(wù)員,但......
槐楠之所以叫我來這里,目的,不就是為了羞辱我嗎?
我接過對方遞給我的一箱酒。
重量壓迫的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自從得了罕見病之后,我已經(jīng)時日無多了。
活著的我每累一點,就消耗一點我的生命。
即便是一箱酒,對我的壓迫,都足以是致命的。
但我依舊咬著牙堅.挺著,不愿意讓任何人看到我的軟弱。
“呼呼呼......”
我累的直喘粗氣,轉(zhuǎn)彎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抬起頭和對方對視的時候,我的神色僵住了。
因為站在我對面的,不是別人。
正是槐楠的新寵,康晨。
康晨穿著那件,槐楠新為他定制的昂貴禮服,驕傲的像一只發(fā)情的孔雀一樣,站在我的面前。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諷刺。
仿佛我是一個隨時可以被踐踏的奴隸。
他似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把我給摧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