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想要的不就是如今的我。
「你們吶,都是哀家的親外甥,外甥女,哀家只有皇上這么一個兒子,你們就如同哀家的孩兒一般,哀家自然也希望你們好,多多扶持皇上,保我大御繁華?!固笮Σ[瞇的從匣子里拿出一對鐲子,分別塞進我和六哥的手中。
「這對同心鐲送給你們,今后你們二人在宮中要同心同德,為風(fēng)家,為皇上,為大御?!?
一同接過鐲子套在手上,我和六哥客氣的和太后謝恩,聽著太后閑話了幾句才離開。
送六哥去侍衛(wèi)所的路上,六哥淡淡開口,「太后娘娘雖是你我的姨母,也是真心為風(fēng)家著想,可太后娘娘的性子太過執(zhí)拗固執(zhí),想必主子在宮中的日子也是如履薄冰。」
風(fēng)家?guī)仔值苤?,?dāng)屬六哥心思最為玲瓏,不過是剛剛一面,六哥便看透了許多。
我有些不太敢對上六哥的眼神,他似乎一眼就能看穿我,可我和六哥畢竟是至親骨肉,往后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再三考量下,我便將我和顧經(jīng)綸的事情,老老實實的同六哥交代了。
六哥聽后嘆了口氣,什么都沒有多說,抬起手,想摸摸我的發(fā)絲,又垂下了手。
「哥哥,風(fēng)家世代忠良,可最后竟過的如此落魄,我們不能再像從前那般,受制于人。」我趁六哥動容之時說道。
我見六哥的神色有稍稍的猶豫,便繼續(xù)說道,「這江山自然是皇上的江山,只是風(fēng)家也該有些自己的保障才是?!?
前一陣子風(fēng)家落魄,我想不只是我,風(fēng)家的其他人,也都有了不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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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六哥滿臉?biāo)妓?,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六哥自己想通。
大哥和二哥都是唯父親馬首是瞻,我不知道父親眼下如何想法,先拉攏六哥,待六哥想通了,這事才好辦。
「哥哥知道主子是為了風(fēng)家好,容哥哥再想想?!沽鐫M臉動容,我想他多半是同意我的話的,只是心里過不去那道坎。
畢竟父親從小便是那般教導(dǎo)我們,如今要違背從前的舊俗,接受起來也是需要些時間。
「好,前面便是侍衛(wèi)所,本宮也不便靠近了,哥哥若是缺什么,盡管來找本宮,在后宮當(dāng)差,哥哥要千萬仔細了。」我細細的囑咐著。
秋杉從我身后走上前幾步,拿過一個包袱給六哥,是先前我為六哥準(zhǔn)備了一些宮里用的到的東西。
「好,主子先回去吧,往后有哥哥在宮中,一切都有哥哥在,不必擔(dān)憂?!沽缣鹗?,手背朝著我,揮了揮,讓我離開。
我微微點頭,轉(zhuǎn)身往榮恩殿走。
轉(zhuǎn)過身,我的臉色猛地垮了下來,終于不用再繃著笑,故作輕松。
路過司教所,我看到那里的門開著,里面甚是熱鬧,來來往往的先生許多,只是再沒有那如四月春風(fēng)般的人了。
收回眼神,我面無表情的繼續(xù)向前走。
與君長別后,前路茫茫,但再無人能擋我的路。
「主子,主子,不好了,良可人見紅了?!骨邦^,我宮中的小宮女葉露急急忙忙的跑過來。
我一聽,連忙轉(zhuǎn)道去了良可人宮中。
正巧,在良可人宮門口碰到了聞訊趕來的皇上,我還未行禮,皇上淡淡的撇了我一眼,便踏進了門檻。
從背影里就能看出皇上的著急,我緩步跟在皇上身后,和皇上前后腳的進了良可人的宮中。
屋子里,應(yīng)良人和幾個住得近的妃嬪已經(jīng)在里頭了。
我站在一旁,看著太醫(yī)在給可良人把脈。
「這是怎么回事,可良人的胎一向好好的,怎的就突然見了紅?」皇上抬起頭看向我,習(xí)慣性的朝我問詢道。
我怔了一下,小聲的開口,「皇上,如今六宮事宜是鈺嬪娘娘和柔長使在操持,臣妾也不知曉。」
皇上張了張嘴,又什么都沒說,轉(zhuǎn)頭看向可良人,眼中滿是焦急。
我過來不過是因為可良人身子不適,所以和其他妃嬪一樣,過來瞧瞧免得落人口舌罷了,皇上要問,應(yīng)當(dāng)問執(zhí)掌后宮之人。
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我看向門口,是鈺嬪挺著大肚子,在左綾的攙扶下來了。
我忙走上前,攙扶著鈺嬪,小聲說道,「你怎么還親自來一趟,你這身子不方便,讓柔長使來便是了。」
「你可別提她了,她不過是貪一時新鮮,這后宮瑣事沒幾日她便處理的厭煩了,多送來我宮中,如今皇上讓我代掌鳳印,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我如何能不來。」鈺嬪秀眉輕蹙,話中多有對白蘇蘇的不滿。
我見她額上浮著一層汗珠,想來是急著趕過來。
「那你也要當(dāng)心你自己的身子,這都快七個月了,你還不當(dāng)心些?!刮邑?zé)備道。
鈺嬪拍拍我的手,「行了行了,我的身子,我自己知曉,你別擔(dān)憂,我有分寸?!?
她走到皇上面前,福了福身子,皇上讓人端來椅子,給她坐下。
「皇上,臣妾來的路上已經(jīng)問過太醫(yī)了,可良人這一胎甚是穩(wěn)固,可良人也一直臥床靜養(yǎng),按理說是不會有什么事的,只是不知怎么突然見了紅,看來還得等可良人醒來,親口問問可良人了。」鈺嬪微微喘著氣,抹一把臉上的汗珠。
「柔長使呢?」皇上環(huán)顧了一圈,沒有看到白蘇蘇的身影,頗有些不滿的問道。
「這?!光晪迥樕嫌行殡y,聲音也極小,「臣妾也不知,應(yīng)該在路上了?!?
「朕讓她協(xié)理六宮,你又大著肚子,后宮諸事,都該她來多擔(dān)著些,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她卻連個人影都不見,你說她在路上了,她的春恩殿到這里,難道比你大著肚子的人還要慢嗎?」皇上話里隱隱的有些怒氣。
我遞給鈺嬪一個眼神,立馬垂下了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白蘇蘇做慣了大小姐,還沒有習(xí)慣做皇上的妃子呢,瞧,不必我來下什么絆子,她自己便讓自己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