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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蕭家的男人是不是祖?zhèn)髅?,蕭珩也是壯年駕崩,蕭翊繼位,我成了太后。
蕭珩與我做了一輩子表面夫妻,臨崩前拉著蕭翊的手囑咐,「你母后活得太苦了,你要好好孝順她?!?
小輩們不明白,我一個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整天樂樂呵呵的富足老太太,哪里就苦了,只當蕭珩是病糊涂了。
蕭翊這孩子母親早逝,從小養(yǎng)在我身邊,對我還算孝順,每日晨昏定省來我宮里陪我打麻將斗地主,出去還兢兢業(yè)業(yè)干他的皇帝。
在我每個生辰都幫我辦一場奢侈的壽宴,一直到我六十四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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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安殿。
我和聞?wù)者h遠對視以后各自入席。
過了陣我見他悄然離了席,于是也趕緊借口離開。
剛才他朝我使眼色我就感覺這小老哥想搞事情。
我撇下所有人,獨自到了冷宮偏殿。
他果然在酒窖里等我。
「快快快幫幫我?!刮乙宦愤^來一邊拆頭發(fā),終于成功將頭發(fā)纏成了個鳥窩。
聞?wù)招χ蟻韼兔?,「多少年了你還這樣,真拿你沒有辦法?!?
我也笑,「幸虧是在這里,這要是在外頭叫他們見了可了不得,當朝太后幽會當朝丞相拆頭發(fā),嘖嘖。」
邊說邊想起來我如今是個六十多的奶奶了,我還怕人家說個屁。
一通折騰我倆都氣喘吁吁,這把老骨頭確實嗨不起來了。
我問聞?wù)眨骸改憬形襾碛惺聠???
他點頭,「阿蓉,我要致仕了。」
「哦?!鼓昙o到了,確實該退休了。
自蘇芷韻走后聞?wù)战K身未娶,如今他府中都是門客和他收養(yǎng)的孤兒。
我不由道:「然后呢,致仕以后你去哪?」
他微微笑道:「回府養(yǎng)老,養(yǎng)花種草遛鳥吧,京都無所事事的老大爺不都是這么個模樣嗎?」
我點點頭,「適合你?!?
繼而我倆許久無話,連聞?wù)斩家腋鎰e了啊,我輕輕想。
為掩飾失落我沒話找話,「沒想到這一輩子走到最后只剩下咱們兩個,我們和蕭繹在這偷酒喝仿佛還是昨天的事情,還有陛下。」
他知道我說的是哪個陛下,應(yīng)聲點頭,也學(xué)我慵懶往酒壇子上一靠,瞇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過了陣,他道:「阿蓉,有些話我藏了一輩子,再不說我怕以后就再也沒機會說了?!?
「還記得我們年輕時候第二次見面嗎?雪后萬物皚皚,獨你穿一身紅衣,耀耀奪人眼,偏神情卻那么悲傷,讓人想把天下最好的東西都送給你,博你一笑。」
「你問我要剩下的七十兩銀子,其實那天我是帶夠了錢的,不知為何我卻不想還,我巴不得你問我討一輩子的債才好,這樣我就可以把一輩子賠給你了?!?
說到這里他哭笑不得,「誰承想你那日臨別時,竟提出要跟我拜把子,還說我人傻錢多。我從沒見過你這么愛說實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