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我自然是記得,太后說過,白家那丫頭,不適合留在宮里。
「太后的話七間不敢忘。」我低聲回道。
「那便好,盡快行事吧,白家那丫頭,留的夠久了?!固髿舛ㄉ耖e的呷了茶,已不似方才那般生氣。
我點點頭,聽著太后和母親閑話家常,說的大多都是家中的事情。
六哥的婚事遲遲未定,母親和太后有意想為哥哥尋門好親事,也好解風(fēng)家的燃眉之急。
「哀家甚是屬意榮郕王家的庶女,過幾日宣她進(jìn)宮,先問問她的意思,再同榮郕王講講?!固笳f道。
母親甚是欣喜,也頗有些擔(dān)憂,「榮郕王之女自然甚好,只是風(fēng)家如今的境況,榮郕王恐是不愿將女兒下嫁給云兒?!?
「風(fēng)家不過是一時落魄,遲早是要重回風(fēng)光的,此事你不必?fù)?dān)憂,有哀家在,自然會促成兩家的姻親?!固竽樕系纳裆赜谐芍?,太后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想好了法子。
我也覺得甚好,榮郕王的家教甚嚴(yán),教出來的女兒識大體,又不驕縱,倘若風(fēng)家能和榮郕王府聯(lián)姻,有榮郕王府的助力,只要風(fēng)家能回到從前那般,就不懼白相府的勢力。
而我和慕良人,自然也就成了一條船上的人,于我也有益。
正說著,安嬪來了。
「給太后請安,太后金安。」安嬪福身行禮。
太后連連擺手,「你有孕在身,不必多禮?!?
「聽聞風(fēng)夫人身子不適,臣妾特來看望,帶了些補(bǔ)身子的人參阿膠?!拱矉逭姓惺?,讓宮人將東西拿上來。
「你這孩子倒是有心?!固竽樕蠏熘?,招呼安嬪坐下。
閑話了幾句,太后便離開了,我留著安嬪在宮里用了膳,母親在里屋小睡,我便拉著安嬪在院子里說話。
「昨日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這不,巴巴的就趕來看你了,皇上這心,偏的也太過了?!拱矉鍑@了口氣。
她都看的出來,旁人又怎么看不出,我此刻,又是成了滿宮的笑話。
「皇上又能如何呢,他若嚴(yán)懲白長使,白相那兒又該如何交代?!刮业f道,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安嬪寬慰了我?guī)拙?,回了寢宮,我只身坐在院子里,看著滿院的黃葉子掉落,陽光落在我身上,暖暖的,可我的心,卻無比的冷。
明明身處日光,我卻覺得自己被無邊的黑暗包圍。
沒過幾天的散漫日子,我便又要同從前那般,如履薄冰。
太后的意思,要除掉白蘇蘇,可此時如何能除掉白蘇蘇。
白家勢力不倒,皇上再生氣,也不會要了白蘇蘇的命,我若下黑手,皇上一定會徹查到底,白家也會徹查到底。
更何況,白家可不止一個女兒,沒有了白蘇蘇,還有旁的白家丫頭。
我只能應(yīng)付著太后,想法子讓白蘇蘇吃些苦頭罷了,她的命,和白家系在一根繩子上,只有白家倒臺,她才能在后宮消失。
「主子,內(nèi)侍局送人來了。」葉遠(yuǎn)從門口進(jìn)來,同我回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