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漪房也參觀完畢,和代王告辭了。
渾然不知在她離開后,代王拿著藥瓶,臉上閃過懷疑之色,讓身后一人跟上竇漪房的馬車。
沒有周亞夫,代王也只能提拔一個還算不錯的人。
但和周亞夫比起來差遠了,武功都差了一大截。
被這樣的人跟著,雪鳶立刻察覺出了異樣。
她不動聲色的看了眼馬車后方,并未把這件事告訴竇漪房。
反正她要為周亞夫報仇,若是能引起代王對竇漪房的猜忌又有什么不好?
回到宮里后,待竇漪房畫了假地圖后,雪鳶便把它拿了出去。
然后又偷偷拿出了自己弄好的另一份布條,綁在了八哥腿上。
這是她用特制藥水畫的。
先是用藥水把真地圖畫上,等晾干后字跡就不顯了。
然后再按照竇漪房畫的假地圖重新描了一遍,最后再在地圖的尾處涂了個黑疙瘩。
這是她和姑姑的暗號。
看到這一點,姑姑自然就知道該怎么做了。
雪鳶故意挑在跟蹤人看見的地方,放飛了八哥。
事實正如她所料,對方直接一箭將八哥射了下來。
雪鳶做出一副惶恐的模樣,讓對方更加起疑。
以為找到了證據(jù),便把她帶走要去見代王。
雪鳶從善如流,絲毫沒有反抗。
待竇漪房被叫到代王面前時,看到雪鳶和代王面前放著死八哥和還未打開的布條,心不由咯噔一下。
“說吧,這是怎么回事?!”
劉恒看著竇漪房,眼底隱隱有失望之色。
其實他有懷疑過竇漪房,可到底是因為心底的愛意而壓下了這點猜疑。
還有前些日子,哪怕竇漪房的主意使自己失去了周亞夫這個得力干將,他即便有些怨意,但也沒動搖過對她的信任。
可直到今日,竇漪房以送藥的名頭趕來陵墓,讓他察覺到了異樣。
雪鳶放飛信鴿又被手下抓個正著。
這讓代王如何不難受?
他自問對竇漪房掏心掏肺,哪怕對方有問題,他也強壓著心里的疑慮。
可如今看來,竇漪房可能還是辜負自己的期望了。
代王盯著竇漪房,甚至忍不住猜疑。
竇漪房之前出的主意,到底是有心幫著自己,還是刻意再搞事情?
不管怎么說,從結(jié)果來看,自己不僅沒弄到錢,還損失了周亞夫。
先前代王只覺得是周亞夫執(zhí)行出了問題。
可如今再細想,代王卻覺得后背發(fā)涼。
或許這個主意本身就有漏洞呢?
他審視的看著竇漪房,看著這個自己深愛的女人。
心里復(fù)雜至極。
雪鳶搶先出聲,把錯認了下來。
可代王卻根本不聽,只盯著竇漪房問她怎么看。
竇漪房強裝鎮(zhèn)定:“一只八哥而已,有什么好解釋的?”
她不等代王說話,立刻先發(fā)制人:“代王,有句話臣妾不知可不可問?!?
“說吧?!?
代王想看她能說出什么來。
竇漪房看著他,定定道:“那日在冰室,代王曾經(jīng)答應(yīng)臣妾,這輩子永不相問。不知這諾可還有效?”
代王捏著布條的手因用力而發(fā)白。
他慢慢的走到竇漪房跟前,讓她說實話。
竇漪房卻道這就是實話。
代王失望的看著她,半晌才道:“好,把你的東西拿回去?!?
說著,便把布條扔給了竇漪房。
當(dāng)竇漪房撿起布條的那一刻,心里滿是悲涼。
她知道,自己和代王之間已經(jīng)有了隔閡,再難以彌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