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昱恒神色一僵,怔怔地看著我,猶豫又猶豫,終是問出這一句:“那你是什么時候,一點都不想喜歡我了?”
我愣了愣。
很多碎片在呼嘯而過。
雜亂的,不堪的。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了??赡芎茉??早到結婚紀念日那天,你騙我的時候,我就不想喜歡你了?!?
只是,過往在喧囂。
我的不甘心在掙扎。
仔細一想,我甚至都弄不清,自己那時候到底是舍不得他,還是舍不得曾經苦苦付出的自己。
我用了半年多,從那個陷了七八年的泥沼中拼命爬出來。
紀昱恒弓著身子,手肘撐在褲腿上,沒再看我,聲音低啞不堪,“這一個月,你一次回頭的想法都……”
“沒有?!?
在他問完之前,我已經給出了回答。
對他,我已經拼進去半條命了,沒有遺憾了。
足夠了。
紀昱恒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再說什么的時候,他吐出一口濁氣,“后天早上,我們去民政局?!?
我點頭,“這次,不會再是假證了吧?”
“……不會。”
他沉聲,看著我,眸光繾綣,“快安心工作吧,紀太太,很快你就自由了?!?
“我再也沒有來接你回家的理由和身份了?!?
聞,我微怔,仿若未聞,連筆尖都沒有停頓分毫,畫出流暢的線條。
晚上回到老宅,我又失手摔了一個杯子。
很奇怪。
我很少會這么不小心。
有什么東西在我腦子里一晃而過,我叫了個傭人來收拾殘渣后,快步上了樓,抓起手機,想找下午在紀昱恒手機上看見的那個直播。
沒有了。
全網連回看記錄都找不到。
無數個可能在我心里劃過,叫我渾身發(fā)麻。
想再給周茉打個電話時,就發(fā)現自己手機沒信號了。
一格信號都沒有。
wifi也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