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逢英他們到派出所時,差點兒被眼前的場面氣笑了。
蔡家的兩人,蔡柔嘉跟盧敏月分坐在派出所的兩個角落。
彼此之間又像回到了從前那種,走在路上誰也不認識人的姑嫂狀態(tài)。
在蔡柔嘉的世界里,大嫂兩耳不聞窗外事,壓根就沒把自己當成真正的蔡家人。
而在盧敏月的世界里,老四跟她八字不合,兩個人根本不能湊活在一起。
奇怪的是,在蔡家這件大事上,一向躺平的盧敏月竟然出手相助了。
瞅瞅這姑嫂倆,一個嘴角青了,一個眼皮腫了。
趙懷遠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一進門就疾步走到盧敏月的身旁,盯著她的傷痕,手在褲腿上摩挲了半天,愣是沒敢伸出去。
“敏月,疼不疼?。繘]事,別害怕?!?
盧敏月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怕什么啊,有什么可怕的。現(xiàn)在我就想早點兒回去睡覺?!?
果然,盧敏月還是那個盧敏月。
被她這么一說,趙懷遠是一句話都不敢瞎說了。
大姐蔡禮萍是第一個沖到了蔡柔嘉的跟前,伸手摸了一下她受傷的眼皮,忍不住抱怨道:“瞧把人給打的,咱們可是姑娘家啊,以后可怎么辦???”
蔡柔嘉條件反射似的躲了過去,“就這么點兒傷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要說老四在家誰都不待見她呢,說話永遠都帶刀,誰聽了心里都不痛快。
也就是大姐蔡禮萍離婚回家占了她的臥室,不敢說她什么。
蔡禮萍常常幫老四找補著:“咱們老四雖然嘴厲害,但心是好的,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哎呦!
再看一眼一旁所謂的“受害者”孟肖華,臉上被撓得像三花貓。
如此說來,蔡家的兩個女人倒也是沒受多大的委屈。
孟肖華見陸逢英來了,自是不想放過她,屁股底下好似裝了彈簧,站了起來,指著她的鼻梁說道:“你終于來了啊,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躲著不出來見人呢?!?
一旁的警察同志見狀緊忙安撫道:“哎,哎,哎,別激動,先坐下,好好說!”
陸逢英看了他一眼,上一次見到孟團長的這位侄子還是十年前,那個時候他還是個毛頭小子。
如今,倒也是長了一副不講道理的模樣。
畢竟是在派出所,孟肖華自是收斂了些許。
“你是陸逢英?”警察問道。
“是,警察同志,不好意思,是我沒把孩子們管教好,給你們添麻煩了。”
方才,警察同志已然了解了事實情況,嘆了一口氣,拍了拍陸逢英的肩膀。
“大姐,剛才我們已經(jīng)對他們進行了批評教育,他們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至于你們之間的那些事情,咱們還是要文明協(xié)商!”
“我知道,我知道,我會解決好的?!?
其實不用警察說,陸逢英在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想好了,孟家沒有別人了,只剩那個孩子。
她要將孟豆豆帶回蔡家小院撫養(yǎng)長大。
“行,天色不早了,都早點兒回去吧?!?
聽到警察如是說來,孟肖華自然是不樂意的。
他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回去怎么跟家里的那些親眷們交代。
“不是,警察同志,就這么放他們走啦?我們家可是死了人的!”
警察同志上下瞅了他幾眼,問道:“要不我把你們一起拘留了?”
“那個什么,就不麻煩警察同志了,我走,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