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始至終都是父皇加害明妝的工具。
玉萱公主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咬了咬嘴角,顫抖道,“你……記恨我嗎?”
蘇明妝知曉她想問什么,認真回答,“我不記恨你,那你記恨我嗎?是我們,推翻了秦家王朝,害你失去公主之位……”
還沒等她說完,玉萱公主焦急打斷,“你別胡說,我不恨你!”
蘇明妝松了口氣,“你能放下秦家人的身份不恨我,我為什么要以蘇家人的身份恨你?兩家糾葛是他們的事,與我們無關,我們永遠是京城雙珠?!?
周圍下人們心中感慨——誰能想到,當初京城看起來最不靠譜的兩人,卻這般情深義重,不離不棄?
玉萱公主本迷茫的眼神,逐漸堅定了起來,“……好!我聽你的!我跟你回京城,住在你家。至于外人的眼光……我本就在嘲笑中長大,還怕什么笑話?”
蘇明妝驚喜,一把抱住公主,“你能這么快想通,真是太好了!公主,你比我拎得清!你比我通透!”
玉萱公主垂下眼,嘆了口氣,“以后別稱呼我為公主了,就叫名字吧?!?
蘇明妝,“好,以后我叫你知暖,你稱我為明妝,無論我們身份如何變化,我們之間的感情永遠不變?!?
裴今宴看著兩個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女子,也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嗤笑,眼神卻輕松溫暖了許多。
他抬眼看向廳堂敞開的門口,心里盤算著——蕭景深向他借兵,原本他打算借一萬人,但轉念一想,還是借三萬吧,成功的幾率大一些。
蕭景深奪得皇位,他便以和親的借口把玉萱公主打發(fā)走,這女人不能留,若留下,明妝得三天兩頭往學士府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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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裴今宴的擔心不無道理。
當天晚上,蘇明妝便留下陪玉萱公主,令他獨守空房。
這還沒完,第二日車隊回京,直接去了學士府,久別重逢的母女兩人抱頭痛哭自是不說,只說,當天晚上明妝要求留下。
裴今宴沒理由拒絕,便只能同意。
況且,他還著急回宮,處理蕭皇子借兵,逼宮復仇一事。
但誰能想到,接下來幾天,蘇明妝依舊賴在學士府不走,無論他派多少人去請,都請不回來。
如果是從前,裴今宴早就自己跑去,把人找回來。
但如今登基為帝、身份改變,他作為人君不方便頻繁到官員家中,他可以不要面子,卻不能讓蘇閣老引人誹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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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回京的第五天,裴今宴終于忍無可忍,趁著夜里城內宵禁,他親自去了學士府,把人抓了回來。
馬車里。
蘇明妝小心翼翼道,“你在生氣嗎?”
裴今宴如何不生氣?生了整整五天的氣!
兩人分開三年,他無時無刻不想她,但她呢?一回來就賴在娘家不走。
他從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地位不高,別說蘇夫人,他連自己母親都不如。
但三年風波過后,他發(fā)現本就不高的地位,中間又多了一個秦知暖!
他長臂一撈,將女子抓了過來。
兩人面對面,鼻尖幾乎碰上。
蘇明妝本要說一些好話哄哄他,但突如其來的靠近,讓她心跳生生漏掉半拍,緊接著男人面孔驟然放大,他的氣息也在她鼻尖繚繞,嚇得她心臟亂跳。
她以為他要親她,下意識閉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