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們又都是紀委出身,上面的意識很明確,我們來江海市的主要任務就是肅清江海市亂象?!?
“這期間必定有反抗,我們這邊也注定會有犧牲。”
“東升,你跟我們不一樣,你根基在江海市,以后晉升也好,留在江海市長期發(fā)展也好,都需要這邊的資源和人脈?!?
“這次白書記看上你,于你而的確是個機會,可你也要明白,我們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你不行?!?
“我們可以肆無忌憚,是因為上面有人保我們,你呢?”
“接下來的斗爭,肯定會更加殘酷,會有人犧牲,會有人落馬,還會有人鋃鐺入獄,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我跟你說這些,是看你入局未深,一切都還來得及……”
陳慧珍的話沒有繼續(xù)下去,不過徐東升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臉色平靜,好一會后才開口道,“這些是因為我給你治病,你才告訴我的?”
陳慧珍一愣,沒想到徐東升一下子就問到了關(guān)鍵處。
她咬著唇,做了好一會心理斗爭,才開口道,“這個本來是不能告訴你的,但是你這么幫我,我也不能害你。”
她不用往下說,徐東升已經(jīng)明白是白欣怡讓她跟自己說的。
陳慧珍剛才說的那些,他不是沒考慮過。
如今他手里握著顧北春留下的東西,又有省紀委派來的兩柄利劍。
對他而,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只要利用的好,他完全有機會更上一層樓,且不說有機會入駐江海市核心,甚至就連踏進省里,都不是沒可能。
如果就此沉寂。
先不說江海市的這些人會不會放過自己,他首先能肯定的一點就是,他這輩子不會再有翻身之日。
想到這里,他沖著陳慧珍笑了笑,“陳姐,謝謝你今天說的這些,也麻煩你回去跟白書記說一下,就說我是人民公仆,我明白自己的責任和擔當?!?
陳慧珍嘴巴動了動,終究還是沒繼續(xù)往下說。
等來到白欣怡辦公室,陳慧珍將徐東升的決定跟她一說,白欣怡雖然沒覺得多意外,可還是開口道,“他真這么說的?”
陳慧珍點頭,“是的白書記,沒想到咱們隊伍里還有這種人,白書記,徐秘書真的會被犧牲掉嗎?”
白欣怡皺眉,“我只是說有可能,一切都是未知,一切皆有可能。”
此時的徐東升也在辦公室里回想著陳慧珍帶來的那個消息。
良久之后,他輕輕搖頭,自自語道,“事在人為,機會來了,如果不抓住,必定庸庸碌碌,我不想庸庸碌碌!”
之后他便調(diào)整心態(tài),繼續(xù)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整理起來。
下班后,徐東升回到宿舍,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就給陳慧珍發(fā)去了消息。
她跟白欣怡都是自己搭上省里關(guān)系的關(guān)鍵人物,必須要用心經(jīng)營。
陳慧珍早就在市委附近的一個賓館等著了。
選在這個地方,她也有自己的考量。
畢竟之前沒見識過徐東升的醫(yī)術(shù),也沒聽誰說起過,萬一他是知道自己病情,別有用心,她也可以仗著對周邊環(huán)境熟,第一時間進行反抗。
如此想著,賓館的門被敲響。
她身體一震,緩緩走到門口,給徐東升打開了門。
徐東升進來后,看了一眼陳慧珍,將自己背著的箱子放在房間的桌子上。
然后自顧自的拿出砭石,銀針等等器物。
就在陳慧珍目不轉(zhuǎn)睛看著他的舉動的時候,他頭都沒回,指了指床的方向,“陳姐,麻煩你先躺下,把褲子脫了。”
陳慧珍神情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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