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薛老的這句話,譚德雙已經(jīng)明白了,這個工地是要建醫(yī)院,而且是得到薛老的大力支持的。
一個郭衛(wèi)國就足夠讓他頭痛了,現(xiàn)在又有薛老站在了皮陽陽身邊,他忽然感覺,自己今天好像觸雷了。
他驚愕的看著皮陽陽,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操著南方口音的年輕人,居然會有這么逆天的背景與靠山?
他現(xiàn)在跪下來叫爸爸的心都有了!
薛老雖然已經(jīng)離休多年,但在京城,他的門生遍布。再加上薛家滿門忠烈之事,全京城幾乎無人不知。
這樣的人物,可不是他區(qū)區(qū)一個警務分署長所能惹的。
“薛……薛老,我不知道這位老板是您的熟人,所以……”
他實在不知道怎么解釋。
羅列了半天,覺得不管那句話都顯得很蒼白無力。
果然,不等他說完,薛老便轉頭看了過來。
“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我的熟人,你就要強行將這里封了?”
聽著薛老那冷厲的聲音,譚德雙知道,這位老祖宗發(fā)怒了。
他囁囁說道:“薛老,我不是這個意思……剛才……這樣,我向這位老板道歉……”
“不,你們既然已經(jīng)出警,那么就按照規(guī)矩來。這里已經(jīng)傷了這么多人,該是誰的責任,就是誰的責任,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我可不想被人說我倚老賣老……”
薛老慢悠悠的說道。
可是他的語氣越平靜,譚德雙就越心驚肉跳。
此時,費帥杰算是回過神來,在譚德雙耳邊輕聲問道:“姑父,這老頭是誰???你為什么怕他?”
譚德雙一個激靈,轉身就甩了他一個耳光,怒聲呵斥道:“混蛋,都是你惹的好事!”
費帥杰被抽懵了,捂著臉,一臉的驚愕與不服氣。
不過他不敢再輕易開口了。
他剛才只是好奇問一句,卻挨了一耳光,只能認倒霉。
“薛老,事情已經(jīng)很清楚了,這其中其實就是誤會……雙方都有人受傷,我看……還是讓他們雙方和解吧……”
譚德雙準備和稀泥了。
他覺得只要自己服軟,薛老和郭衛(wèi)國應該不會過于較真。
“和解?”
不料,皮陽陽卻蹙了蹙眉,聲音冷遂的說道。
“對,和解。這樣,畢竟是費帥杰帶人來工地,才引起的沖突。打傷了工地的工人,費帥杰有很大的責任……工人們的醫(yī)藥費和誤工費,就讓費帥杰來承擔……”
譚德雙沒有多想就說道。
一旁的費帥杰眉頭緊皺。
自己帶人來是想拿下項目,并且拿下砂石和混凝土的單子的。
現(xiàn)在倒好,毛都沒撈到一根,居然還要承擔醫(yī)藥費和誤工費,那不得要一大筆錢?
只是就算他再不服氣也不敢說話了,兩邊臉都已經(jīng)腫了。
“不不不,你們開始不是說要我們賠償你們被打的人的醫(yī)藥費,還要封掉工地,讓我們跟你們回去接受調查嗎?譚署既然這么認真,那我們還是按照規(guī)矩來吧……”
皮陽陽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譚德雙更加尷尬了,囁囁說道:“這位老板,我剛才說了,這其中有誤會……”
“既然有誤會,那就調查清楚。事實沒清楚前,我也不會盲目讓這位費老板承擔責任,這樣說出去,對我的聲譽也有影響不是?”
皮陽陽鐵了心要給對方一個教訓,所以堅持要調查。
譚德雙心知肚明,這所有的事情都是費帥杰搞出來的。
真要調查,肯定全部是費帥杰的責任,說不定還會扯出別的什么麻煩出來。
現(xiàn)在他很后悔,自己好好的在辦公室待著,看看報紙喝喝茶,吹吹空調聊聊天不舒服,非要跑到這里來觸霉頭。
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
薛老在這里,他就算想逃避也不可能了。
“小皮說的對,事情必須要調查清楚,該是誰的責任就是誰的責任。你是警務員,秉公執(zhí)法是你的職責,這不需要我多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