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zhèn)上條件有限,套房看著不過也就是裝修好點的兩室一廳,進門之后,阮舒怡看著外面瓢潑大雨有些發(fā)愁。
要是雨一直不停,今天很可能回不了北城,她拿出手機,在陽臺位置給家里照顧阮皓的阿姨打電話,問對方能不能留宿。
陳凜和于濤在客廳聊工作上的事,不過,陳凜并不太專心。
他遙遙聽見阮舒怡的聲音,很軟,是和小孩說話的口氣。
“是啊,媽媽有事,今晚不一定能回家……樂樂乖一點,要聽話……嗯,明天肯定早早回去陪你……”
他想起了那個小男孩,阮舒怡好像很疼孩子,他以前其實沒有想過她當媽媽是什么樣子的,因為在他眼中,她自己就很像是個孩子。
可現(xiàn)在,她確確實實成了一個母親。
他意識到,自己心底其實一直在逃避承認這件事——阮舒怡和別的男人生了孩子,但面對既定事實,一直逃避好像也不是辦法。
他不喜歡小孩,自己都沒想過要生孩子,難道要接受另一個男人的孩子嗎?
他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阮舒怡跟阿姨交代完,又安撫了一陣阮皓,手機里插入一個新來電。
是周葉打過來的。
她只能先掛斷接聽。
周葉在那頭,語氣很氣憤:“阮阮,徐薇在公司里散播謠,說你的號被領導收走,視頻接二連三被刪除,是因為你那條爆火的視頻刷數(shù)據(jù)造假,被上面發(fā)現(xiàn)了,她還說她那天聽見于助理打電話和人說在調(diào)查什么,她懷疑是公司要調(diào)查你刷數(shù)據(jù)的事
阮舒怡聞,覺得不可思議,“有沒有搞錯,她說公司在調(diào)查我?明明是她……”
話說一半,她話頭頓住。
想到陳凜的話,調(diào)查的具體情況現(xiàn)在最好不要對外聲張,她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下,問:“那她這話有人信嗎?”
“我就是從別人那里聽到的,打聽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這謠最初是從她那里傳出來的,其實這說法前天我就聽到了,但是沒告訴你,因為我想搞清楚到底是誰在亂講……”周葉頓了頓,“我真是服了,徐薇是不是有病,她和咱們都不是一個賽道的,她為什么總是和我們過不去?”
阮舒怡也郁悶,她和徐薇之間雖說有矛盾,但她覺得同事之間那些摩擦也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讓徐薇非要將她踩死嗎?
周葉說:“好氣,我和她差點吵起來了,我看你這兩天別來公司了,還真有人信她這些話,以為你刷數(shù)據(jù)
阮舒怡心頭一暖,“你別為我和她吵,你就讓她嘚瑟吧,她得意不了多久的
掛斷電話,阮舒怡回頭,愣了愣。
不知道什么時候,陳凜過來了,站在她身后。
他嘴里咬著一支沒有點燃的煙,正盯著她。
阮舒怡莫名緊張,“你看什么?”
“和周葉打電話嗎?”他將煙拿下來,隨意問。
“嗯,”她沒隱瞞,“周葉和我說,徐薇在公司散布謠,說我數(shù)據(jù)造假,而你和于助理在查這件事
陳凜眸底盡是不屑,“先別管她,有她哭的時候
阮舒怡默了默,“你會舍得讓她哭嗎?”
陳凜一對上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蹙眉,“我說過多少回了,我跟她沒有那種關系
“有沒有取決于她噴沒噴香水,”阮舒怡想起這茬,真是又鄙夷,又憋悶,“如果她沒噴香水,誰知道你現(xiàn)在站哪邊……”
“阮舒怡,你這話有點酸,”陳凜好整以暇,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她的雙眼,慢悠悠地問:“這么關心我和她的關系,你是在吃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