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的聲音響在耳邊,柳卿卿大腦一片空白,赤著腳奔向了陽臺。
咚——太遲了。
雨水已經(jīng)順著窗戶飄了進(jìn)來,陽臺的地磚上灑著點(diǎn)點(diǎn)水痕。
柳卿卿滑倒在地面上,怎么都站不起來,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又叫出了那個姓氏。
“陸”可陸星不在這里。
他走了,他不再屬于她了。
手心里緊握著的銀色戒指按壓進(jìn)血肉里,印痕深紅。
轟隆——一道白色閃電躍過長空,照白了柳卿卿幽深的眸子。
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就算是剛才勸自己了那么多的話,可在看到沙漏的一瞬間,前功盡棄。
什么宋教授會給陸星最好的生活,什么做過片刻戀人就好了?都是自我欺騙!這是懦弱,這是膽怯,這是自己騙自己的想要減輕自己的心理壓力。
陸星曾經(jīng)這么坦蕩真誠的對視她,她卻連名字都是假的。
這件事對于陸星來說真的無所謂嗎?柳卿卿握緊了手里的那枚戒指,忍著痛咬緊牙關(guān)去換了一件衣服。
她要去找陸星,她要去找陸星。
一個偽裝到極致的人,卻把他最難得的真誠留在了這里。
那她憑什么要視而不見?即使即使這份真誠已經(jīng)過期了。
可她要去告訴陸星,告訴陸星她看到了,告訴陸星她真的錯了,她的怯懦不可饒恕。
怎么樣都好,怎么樣都好,無賴也好,不要臉也好,她要留在陸星的身邊。
她不想死了。
陸星比她想象當(dāng)中的還要更喜歡她,她不想死了。
為什么要一定在陸星的心里埋下一顆悲傷的種子?這樣好自私。
柳卿卿穿好衣服,風(fēng)一樣的沖出了大門。
雨聲呼嘯,風(fēng)聲大起。
室外陰沉沉一片,道路上空無一人,只留下兩側(cè)的綠樹幾乎要被壓斷枝椏。
白色閃電劃破長空,像是在為錯過的愛人悲號,也像是在為沖鋒的勇氣擂鼓。
天氣太差了。
柳卿卿捏著手機(jī),看著一直打不到的出租車,眉頭深深皺起。
“應(yīng)該買輛車的。
”她租了教師公寓,離上課的地方也很近,所以就沒有想過去買車。
可是現(xiàn)在,她后悔了。
有些東西是真的,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
在鈔能力面前,一切都好說。
柳卿卿面不改色的加價加價加價,于是好幾輛車爭著搶著來接單。
呼——看到顯示地圖上已經(jīng)正在趕來的車子,柳卿卿長舒一口氣。
幸好她還有錢。
雨點(diǎn)如針直插進(jìn)地面,在接觸到冷硬的道路時,又碎成粉末,四處飛濺。
于是柳卿卿的褲腳迅速被浸濕,她卻渾然不覺,只焦急等待著車子到來。
有錢真好啊。
剛才她坐在宋教授的車?yán)?,上車下車都有司機(jī)的護(hù)送,身上的衣服干燥舒適。
有錢真好啊。
柳卿卿扯了扯嘴角,她不缺錢,以前也覺得錢夠用就好,太多反而累贅。
可是現(xiàn)在。
面對幾乎無可逾越的宋教授,她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
錢不是錢,它還可以是工具。
給愛人帶來舒適生活的工具。
現(xiàn)在她不怕宋教授了,她只是怕自己的錢不夠。
嘀嘀嘀——不遠(yuǎn)處,大燈破開濃重的雨霧,越過積水,飛速行駛而來。
車子穩(wěn)穩(wěn)的停在柳卿卿的面前,漆黑的車身像是乘風(fēng)破浪的鋼鐵武士。
柳卿卿合上傘,坐進(jìn)了后排座位。
“師傅,開快點(diǎn)。
”“哎小姑娘,這天要注意安全,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更得““我加錢。
”“秋名山車神為您服務(wù)!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