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連用力點(diǎn)頭,“我一定想辦法治好你。”
阿芒哈哈一笑,搖頭,“治不好了,我眼睜睜看著他切下我的腳了?!?
“我還能做什么?”
“你仍然能做我們玉樓的大掌柜?!?
鳳藥擦把臉,也笑著說,“阿芒,梅綠夫人已經(jīng)給捉住,現(xiàn)在就在這宅子的地牢里?!?
阿芒眼中閃出一絲快意,喘著氣兒,斷斷續(xù)續(xù)道,“那真是好,讓她看看我的模樣,按著我的樣子,給她個全套吧,來!趁著我還有力氣,給我再服個丸藥,吊口氣,只要看著她難受,我這心頭呀馬上就爽快了,感覺又能活上幾年?!?
青連從自己荷包里拿出一粒金色丸藥,放入阿芒口里,“慢慢含服,這藥我只給自己配了幾丸,極難得連老金我也沒給,可覺得神清氣爽些?!?
阿芒笑著點(diǎn)頭,“極好?!彼路鹁褚埠昧嗽S多,示意將自己抱起。
鳳藥小心地將一張薄被蓋住她殘缺的身體。
她不只腳沒了,手筋斷掉,舌頭也少了一小截,是被人盛怒之下剪掉,但只剪一半,因?yàn)榕滤f不出話。
身上交錯的新傷更是無斷,斷腳在地牢中沒找到,怕是找到也接不上。
骨茬露在外面,沒死于失血過多,是因?yàn)楫?dāng)時(shí)傷口有人處理過。
對她這么做的人也不希望她死掉。
青連小心翼翼抱起阿芒,鳳藥引路將她帶向地牢,一路上,她靠在青連胸口,臉上因?yàn)榕d奮泛起紅暈。
她眼睛閃亮由下仰望著青連,溫柔地說著,“別哭薛公子,這會兒早就不疼啦。”
她抬手輕撫掉他的淚,青連泣不成聲,“是我不好,我沒照顧好你。”
“都是我大意了?!?
“薛公子,我爽了約你急瘋了吧。我知道你定會來救我,你看你真的就來了?!?
三人已為到地牢,梅綠夫人已蹲不住,又不甘心就此溺死,正在污水中掙扎。
阿芒睜大眼睛,得意地望著梅綠夫人的慘相,她大口吸著氣,阻止人將他立時(shí)撈出,“讓我多看一會,哈哈,真是過癮,梅綠呀梅綠,你這會兒還自稱夫人嗎?”
鳳藥覺著阿芒情況不好,示意人將梅綠水牢打開,將她撈出。
她一出水落在地上,馬上四肢著地跪在地上,急速喘息著,等她緩緩抬頭,張嘴想要求情,卻看到歡喜樓的常客薛公子懷里抱著個被子團(tuán)。
被子中裹著什么她看不到,卻因?yàn)轼P藥與薛公子的表情心頭立刻被恐怖所籠罩。
她雙腿戰(zhàn)栗,跪著向兩人磕頭,“我知錯了,小姐、公子我錯了,饒了我吧。”
“求我們沒用,求她吧。”
青連強(qiáng)壓心中憤怒,抱著被子蹲了下來。
被子輕輕拉開,里頭露出一張輕蔑笑臉,“沒想到還會見面吧?”
梅綠夫人控制不住自己尖叫起來,一聲連著一聲,停不下來,一邊叫一邊后退,直到退無可退。
“看到了?可還要求饒?”
阿芒挑著嘴角笑問,“夫人,你不是知道四皇子其他秘密宅子嗎?交待了沒有。還有,他的百官行止,究竟在哪里?”
梅綠心中知曉自己決然沒有活下來的機(jī)會,索性咬牙不語。
“你若說了,能得好死,不然這里所有手段,你可都嘗上一嘗?!?
梅綠還在猶豫,鳳藥哆嗦著手指拿過一只錦盒,里面由細(xì)到粗排布著長長的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