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藥似閑聊一般說道,“不知,常宗道大人若是知道坊間這些閑話,會不會怪罪小郎君的一片深情?。俊?
侍書看起來低眉順眼,說話溫柔帶笑,卻字字刺耳。
老夫人賠笑臉都僵了,口稱不敢。
“老夫人,今天聽來的話,鳳藥不會傳給皇上,我也說了,這是我私人拜訪,請老夫人放心,不過,您這個做娘的,該說得說,聽說徐小郎君是個孝順的孩子?!?
“晚間還要伺候皇上批折子,鳳藥不敢耽誤,老夫人咱們先就此別過?!?
鳳藥今天的兩個目的已經(jīng)達到,打算告辭,此時曹崢方才出來,一張臉拉得比驢還長。
細看臉上多了個巴掌印,老夫人也看到了,嚇得呆在那里,沒想到兒子把御前的人給打了!
對上鳳藥詢問的眼神,曹崢道,“我只說常宗道的女兒是妖精,他就沖出來打了我?!?
“不過我也沒吃虧,也扇他一耳光?!?
聽說曹崢還手,老夫人才長出口氣。
送兩人出門,硬塞了五百兩銀票,鳳藥也不推辭坦然收了。
騎馬走過小巷,家家戶戶亮著燈火。
深秋的風(fēng)吹過,帶來晚飯的飄香,兩人一時都沒開口。
“他媽的!”曹崢突然開口,“這小郎將不是蓋的,那么瘦卻還那么有勁兒,打得我牙都松了?!?
“聽說國公府對男孩從不嬌寵,教養(yǎng)上要求很嚴厲的。”
“呸!”曹崢吐口唾沫,“他真的厲害,騎射、功夫都是一等一的。體力也好,一點不像個公子哥,曹某佩服?!?
“但也太小家子氣了,為了一個女的,要死要活,什么玩意兒?!?
“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
“那常家小姐真的貌似天仙?”曹崢好奇地問。
鳳藥本來很輕松地心情,頓時緊繃起來。
她腦中閃過那只打扮做人的猴子。
突然想起,回了常府陪云之,好幾天沒見赤芍,心里一陣慌。
她回宮馬上就想到未央宮,把赤芍叫去問問這幾日容妃情況。
偏李瑕喊住她,問她常家和國公府詳情。
她只得細說一回,說到徐乾把曹崢牙打松的事,李瑕一笑之后陰了臉。
鳳藥把曹崢稱贊徐乾的話學(xué)給皇上,也為徐乾說好話,讓皇上寬容他些日子。
“朕想寬容,可蒙古人不寬容朕,此次要是調(diào)他處兵前去應(yīng)戰(zhàn),弊端太多,不行就讓徐忠去他營里,想來哥倆兵士都是服氣的?!?
皇上并不是與鳳藥商議,他一人對著燭火,瞧著地圖喃喃自語。
這么一耽誤,時間錯過,鳳藥只能待第二日再去。
等再去未央宮,鳳藥讓叫出赤芍,開門的丫頭低著個腦袋,說話像含在口中似的,問了三遍都聽不清。
鳳藥沒了耐心,站在門口不向里走,小宮女左顧右盼一番道,“姑姑進去問明玉姐姐,現(xiàn)今她才是未央宮一等大宮女?!?
“那你把她叫出來,我就不進去了?!?
小宮女帶著哭腔,“姑姑能去看看最好,不能就等在這里?!?
她一溜煙跑入宮內(nèi),一炷香后帶出一個高個子大宮女。
鳳藥打眼一瞧,這宮女原來就在未央宮伺候過先皇的嘉妃。
明玉低著頭,一不發(fā)。
“跟我走。”鳳藥在前,明玉在后,兩人離開未央宮老遠,走到一處園子,鳳藥停下,轉(zhuǎn)身問,“你來幾日了?”
“明玉前幾日尋過姑姑,姑姑出宮去一直未回,算來奴婢來未央宮八日了?!?
見四下無人,明玉突然跪下,“奴婢想念舊主,還想伺候嘉太妃娘娘。”
鳳藥盯她良久,拉她起來,撩起她的袖子,果然手臂上有新鮮傷痕。
但那傷痕不是抓傷。
鳳藥又拉她衣領(lǐng)瞧了瞧,這一舉動弄得明玉莫名其妙。
“怎么了姑姑?”
“你沒接替赤芍養(yǎng)猴子?”
明玉一頭霧水反問,“什么猴子?宮里怎么有猴子?”
“你這傷是哪來的?”
“明玉自己的錯,伺候得不好,主子打得?!?
鳳藥知道不找到赤芍,很難問出什么,明玉到未央宮時間太短了。
她想起一人來,先讓明玉回去。
自己尋了那日遇到的給容芳送鳥的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