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白澤的話,陳長生點了點頭說道。
“你說的沒錯,平定八荒九域,他們還能理解?!?
“可是自從四方大陸之戰(zhàn)開始,他們就不太理解我了?!?
“藥老控制不祥吞噬生靈,這樣的做法雖然危害很大,但也不會讓整個紀(jì)元的人死絕?!?
“但我卻因為這么一點小問題大動干戈,甚至殺光了紀(jì)元九成九以上的生靈?!?
“我的做法是不是過分了一些?!?
“荒唐!”
白澤再次反駁了陳長生的觀點。
“藥老當(dāng)然不會一口氣殺光所有人,因為他還需要更多的生靈來療傷?!?
“他只會定期定時的殺一批,就如同割韭菜一樣,一茬又一茬?!?
“你們?nèi)羰遣徽境鰜碜柚?,整個紀(jì)元都會成為他圈養(yǎng)的豬狗,想殺就殺,沒有絲毫影響。”
“那些小王八蛋總以為能用更溫和的手段解決這件事?!?
“可他們也不想一想,如果他們真的有能力解決這些事情,那你陳長生就不會主動站出來背負這個責(zé)任?!?
“屠戮整個紀(jì)元的戰(zhàn)斗我沒有參加,但我還是隱約聞到一些味道的?!?
“你陳長生在殺人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多少在你意料之外的不祥,你敢說說嗎?”
此話一出,陳長生沉默了。
過了兩個呼吸,陳長生自自語的說道:“在意料之外的不祥太多了,我也記不清有多少?!?
“一只小鳥,一只兔子,一個普通的老叟”
“所有活著的生靈都會成為不祥寄生的對象,我雖然研究出了看穿不祥的手段,但我只有一個人,一雙眼睛?!?
“我沒有辦法在同一時間,將整個紀(jì)元的生靈全部觀察一遍?!?
“藥老沒有現(xiàn)身之前,我和他暗地里斗了很多次?!?
“我親自走過多個世界,一點一點的探查了每個角落,就為了讓那些‘干凈的人’活下來?!?
“可是每次等我離開之后,那個世界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感染。”
“而且不祥入侵的程度很輕,整個世界很可能只有一只普通的走獸被感染?!?
“但只要我放任不管,這么一點點的不祥,很快就能感染整個世界?!?
“在發(fā)現(xiàn)這種情況之后,我也沒有辦法了,我只能殺光所有生靈。”
“姜伯約他們保下來的那幾百萬生靈,不是因為他們實力強我沒辦法殺?!?
“那個數(shù)量,是我所能監(jiān)控的極限,不祥感染一個,我就殺一個,感染一雙我就殺兩個?!?
“如果不用這種方法把他逼到絕境,他是不會現(xiàn)身的?!?
聽到這,白澤更加沉默了。
因為只有徹底了解陳長生的人,才明白他當(dāng)時有多么的無奈和絕望。
思索了一下,白澤開口說道:“犧牲了這么多,他們能過多久的安穩(wěn)日子?”
“十萬年,二十萬年,甚至是百萬年也說不一定。”
“但不管過去多久,當(dāng)有人想再次對萬物生靈動手的時候,他們都會猶豫。”
“因為我的名字,已經(jīng)成為了那個紀(jì)元所有生靈的恐懼?!?
“屠戮紀(jì)元的事,我能做第一次就能做第二次?!?
“只要我不死,他們永遠都要防著我卷土重來?!?
“有了這絲遲疑,往后的反抗者不管遇到再大的絕境,都會有一線生機?!?
“這就是我送給整個紀(jì)元的禮物?!?
說完,笑容再次回到了陳長生的臉上。
看著恢復(fù)心情的陳長生,白澤開口道:“你不恨那群白眼狼嗎?”
“我從不恨他們,只是有些傷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