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樂”四個字還未說出口,顧淮半啟著嘴巴,發(fā)愣了片刻,最終略帶無奈地搖頭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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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搶救室的門終于打開。
候在門口的幾人忙起身,陶氏父母更是踉蹌地著急迎上去,拉著主治醫(yī)生和幾個護士啞聲詢問:“醫(yī)生,我的女兒怎么樣了?”
那主治醫(yī)生道:“還好送來及時,現(xiàn)在已經(jīng)度過危險期了。不過還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陶母聽到這句話,一口氣終于喘過來,渾身松懈地癱下去,被林千瀟和陶父連忙扶住。
說話間,幾個護士將人推出搶救室,移到正常的病房。
周從謹見人沒事,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晚上十一點半。
他一整晚,腦子里都是混亂的。
即使方才陶辛辛還躺在搶救室生死未卜,即使他身上還沾著陶辛辛刺眼的血跡,他所有喧囂的、痛苦的、坐立不安的復雜情緒里,卻只有兩個字,沈宜。
今天是她生日。
今天是自己要向她求婚的日子。
可自己卻讓她一個人,待在冰冷的家里,足足等到半夜。
她已經(jīng)很久沒回過消息了,也不接電話。一想到此,周從謹心急如焚。
她有沒有著急?有沒有傷心?會不會生氣?
他讓她先吃蛋糕,她有沒有吃?有沒有注意到蛋糕上的字?
心臟一陣陣地隱隱痛著,正欲再撥電話過去詢問,手臂被陶母一把挽住。
“從謹,今天真的謝謝你了,沒有你......我們辛辛早就......早就沒了......”
陶母說著,又后怕似地嗚咽哭起來。
周從謹被迫合上手機屏幕,沉聲安慰她:“沒事就好。”
“你能不能,再留下來陪陪我們?我和你陶父人老了,辛辛再要有個三長兩短......”
“陶伯母,我和從謹,顧淮,都會陪著你們的,您別當心,辛辛不會再出事的?!绷智t忙安慰她。
陶母卻只單獨死死扯著周從謹,生怕他跑了似的,邊哭邊跌在周從謹身旁,拉著他的手臂泣不成聲。
周從謹見她蒼老的面容滿是淚痕,將她虛弱的身子扶正,眼神疲乏地移開。
“抱歉,陶伯母,我得回去了?!笔直塾采鷱乃龖牙锍冻鰜恚久技鼻械?。
陶母見他歸心似箭的神情里還帶著幾分冷寂之色,怔了怔,不敢再糾纏。
周從謹對另外一旁的林千瀟囑咐了幾句,讓他扶陶伯父伯母去了病房,自己則急匆匆轉(zhuǎn)身要走,迎面對上身后跟來的顧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