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鄙蛞顺烈髁季?,低聲道:“你還記得......周......從謹嗎?”
她自自語地問完一句,眸中泛出淚芒,便再也不知如何開口。
側眸看了眼透過松木灑下來的陽光,喉間哽咽:“四年前,我們在錦城,我?guī)愠燥埲ヒ姷哪莻€......”
“去年,我也帶他來過,我們還在這里吵過一架......”
“他......”
沈宜緩了緩情緒:“后來我才知道,四年前,他......他說的那些話,其實是誤會?!?
“他人......其實還好。用你的名義資助了云水縣的貧困生,還開設了人才培養(yǎng)計劃,不僅是云水縣,全國各縣城的貧困生,都有機會拿到培養(yǎng)名額?!?
“他性格很沉穩(wěn),能力很強。表面看起來傲慢,但底色是善良的。”
“他有爸爸,也有媽媽,我都見過。”
“如果你還在,不知道你會怎么看他?!?
“會依舊不喜歡他,討厭他,還是會原諒他。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所以今年,沒有帶他過來?!?
沈宜沉默片刻,哽咽道:“爸,我......”
“我喜歡他......很喜歡。”兩行眼淚迎著山風滑下:“但我一想到......一想到四年前你......”
“假如你沒有走,我會帶他回家跟你解釋道歉。我想你會原諒他,可你走了。”她胸腔劇烈起伏,低聲痛泣搖頭道:
“道歉,求原諒,一切都沒有意義,因為你根本再也聽不見?!?
“爸......你在天有靈,能不能給我點提示?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
山間樹影搖曳,不知事的鳥兒從灌木中撲竄上樹梢,一切寧靜祥和。
沈宜跪在墓碑前默泣良久,一陣風微起,卷起墓碑前花束的幾朵花瓣,旋轉飄落至她的頭上和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