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再跪一千次,一萬次,也無濟于事?!鄙蜓鼙涞穆曇繇懫?,就好像一把寒冰重錘,直接把季竹君心里的幻想徹底擊碎,“我,還有沈家的每一個人,都不想再看見你。你如果從此消失,便相安無事,至少留下最后的體面。如果你執(zhí)迷不悟,我便將你在青漣寺所做過的種種全都送到京兆府,到時自有公斷!”
季竹君聞,不可置信的退了幾步,看著沈衍臉上冰凍三次的寒氣,目光冷厲,“沈衍,你太無情!我跟你同床共枕這么多年,你竟然一絲一毫的情面都不講,冷血至極,自私至極!我肚子里的孩子尚未出世,你就那么確定不是你的兒子?”
沈衍冰冷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裂縫,聲音空洞,“你被休的時候,大概有孕三個月。而從那時起之前的三個月內(nèi),不是我忙于公務,就是你身子不適,我一次都沒有碰過你。你腹中的孩子,又怎么可能跟我扯上關系?”
這件事,他原本也不是很清楚,畢竟三個月的時間不短,他難免會記錯。
后來,他暗中仔細回憶了一番,這才有了定論,只是一直沒說出來而已。
季竹君哪里還會記得那么久之前的事,只認為沈衍是鐵了心跟她劃清界限,眼神不由得更加陰冷,“沈衍,你記住今天說過的每一句話!你對我如此絕情,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扔下這句狠話,她立刻轉(zhuǎn)身走了。
她怕沈衍真的叫來京兆府的人。
她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京兆府的人,再也不想進京兆府的大牢!
雖然她已經(jīng)無處落腳,但只要她還活著,就跟沈家沒完!
見雇主走了,人群中那些起哄的百姓也跟著散了。
只有沈衍仍舊站在原地,自始至終都沒有再動過。
他的背后此時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兩只手不知道攥了多久,展開后手心里全是紅白相間的血痕。
微微扯動嘴角,露出一抹仿佛是笑容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