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倒也沒有走遠。
erwin下去的時候,她就站在酒店的大門口發(fā)呆。
這里不是仝城。
哪怕是在這樣明亮的地方,她一個女性依舊很危險。
更何況裴音身上還有明顯的讓人覺得十分容易得手的標簽——東方面孔,瘦小,柔弱。
陸硯瑾之前也帶裴音來過n市,但那個時候,他幾乎就好像保護瓷娃娃一樣的護著裴音,不論她走到那里他都會跟著,生怕她出一點點的意外。
但是今晚……
erwin覺得這情況有些太復雜了。
這種情況,他覺得比自己工作時要同時匯算幾百組數(shù)據(jù)都要復雜。
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么,只作為一個“東道主”,直接朝裴音那邊走了過去,說自己派人送她回酒店。
聽見他的聲音,裴音這才慢慢轉過頭看他。
對上她眼睛的那一刻,erwin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
“謝謝你。”裴音輕聲說道,眼睛卻好像更紅了幾分。
說真的,到他這個份上,別說是幾滴眼淚了。
上次他去那個誰家討債,他十幾歲的女兒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額頭甚至都已經(jīng)磕出血的時候,他都沒有任何的心軟。
但此時看著裴音那含著淚水的眼睛,他卻突然有些煩躁。
原本不想多管閑事的他也脫口而出,“你們兩個到底吵什么了?”
裴音垂下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看了一會兒后,說道,“謝夫人瘋了,你知道嗎?”
“知道?!?
erwin的話說著,聲音也沒有任何的起伏。
瘋了又如何?
干他們這一行的,見過的死人或者瘋子多了去了。
他們自己心里承受能力差,能怪得了誰?
可能是因為erwin的回答太過于無情,裴音站在那里看了他好一會兒。
erwin就站在那里跟她對視著。
“可是她女兒……曾經(jīng)是我的朋友?!?
“那又如何?她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再說了,你們曾經(jīng)是朋友,也不妨礙他們曾經(jīng)想要你的命?!?
裴音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