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蘅并不擔(dān)心病房內(nèi)的兩個人。
vip病房。
門外還有兩個保鏢守著。
況且,第二天早上黛娜夫人應(yīng)該還會再過來的。
離開的事。
她誰也沒有告訴。
只借著這s國深夜的一方月色,離開了這座帝都城。
飛機有些顛簸。
她在飛機上做了一個夢,夢里,她和傅瑾州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那些事,她嫁與他,和他日久生情,很快有了孩子。
他們會在節(jié)假日里一同出行。
他會帶著兒子一起去支持她的每一場演出。
他會記得每一個紀(jì)念日,她的每一點喜好,她的每一個小習(xí)慣,還會帶著兒子上學(xué),他們會一起去給兒子開家長會。
夢里。
是那樣安穩(wěn)又幸福。
……
第二天,天色微亮。
傅瑾州醒來的消息,傅家和薛家全都知道了。
黛娜夫人和傅瑾硯都匆匆的跑過來看望。
黛娜夫人更是喜極而泣。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小之珩也醒了。
他看到爸爸醒了,很高興。
爬到床上找爸爸玩。
傅瑾硯擔(dān)心他傷著傅瑾州,將小家伙抱下來。
小家伙不滿,又忽然奶呼呼的問:“爸爸,媽媽呢?”
“媽媽昨晚還哄我睡覺,現(xiàn)在怎么不見了?”
空氣里一寂。
清早的氣流還有點冷,冷風(fēng)吹來逼仄又暗沉的氣息,空氣里流淌著令人心臟緊縮的壓抑。
黛娜夫人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兒子。
他的面容蒼白,幽深的眸底一片死寂與壓抑,眸底像是凝結(jié)著冬夜里冰雪,早已不知道塵封了多少年,蕭條枯瑟,空洞的像個木偶。
黛娜夫人眸底染上心疼。
她讓瑾硯帶著小之珩出去,然后看向他:“瑾州……”
“不要這樣?!?
“有時候,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阿蘅性子那樣倔,你做再多,她都不會回頭了?!?
“為了小之珩,你振作一點。好不好?”
“媽,你先出去?!?
傅瑾州唇畔輕扯:“讓我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
“好?!?
黛娜夫人轉(zhuǎn)身出門。
房間內(nèi),頓時就變得空蕩蕩的。
那股壓抑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流淌著,將整個病房凍結(jié)。
直到過了許久。
傅瑾州掀了掀眼眸,眸底逐漸猩紅,顫栗。
他好像……又賭輸了。
她不會再為他回頭,駐足。
只可惜……他連心底藏的最深的那個秘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沒能來得及說出口。
只不過。
她可能也不想再聽了吧。
半晌。
男人苦笑了一聲。
有咸濕的液體,從他眼角滑落。
原來……人在撕心裂肺的時候,那種痛楚是無法名說的。
就像是有人將他的身體凌遲,寸寸撕裂,痛不欲生。
也好。
也好。
這樣。
就真的是,互不相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