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仲清驚了,臉上卻不動聲色。
“滄瀾,后天的私人聚會,聽說汪伯伯家的汪書儀也會去?!?
賀滄瀾好像沒有聽見廖仲清的話,只是看著那幾個嘴巴不停動彈的老總:
“可以了,把策劃書拿給我助理,至于投與不投,關(guān)系沒用,我要衡量價值?!?
“那是,那是……”
賀滄瀾又把目光移向了窗外,看到那個身影,正走向停下來的公交車。
繁華地段,乘車的人很多。
少女走的很優(yōu)雅,在蜂擁而上擠車的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
那纖柔單薄的身子,果然擠不過洶涌的人潮,藍蝶很快就被人擠的東倒西歪,車上的人也滿到需要貼著車門站著。
一位拉著購物車的大爺,在公交車門關(guān)上的剎那,迅速擠了上去。
購物車一提一甩,不偏不倚甩到了還沒上車的藍蝶身上。
毫無防備的藍蝶,被甩的一個趔趄,半跪到了馬路邊沿。
“小姑娘,都怪爺爺沒看見,對不起,對不起,別哭啊……”
公交車起步了,大爺還在拍著車門沖著藍蝶大喊。
藍蝶沖著大爺擠出一個笑容:“沒事!”
低下頭,眼淚卻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
委屈,難堪,加上剛剛被林翌的羞辱,還有一筆筆壓的她喘不過氣的債款,爸媽突然撒手人間,胞弟藍田的病……
人的崩潰,有時候,就在不經(jīng)意間。一根稻草,就可以輕易壓垮?。?!
好心人過去扶她,藍蝶擦著淚:“謝謝了,我自己能起來。”
她慢慢站起來,看著右腿膝蓋處,帶著斑點血跡的紅痕,默默走到景觀樹的背面。
就是想痛痛快快哭一場!
因為,到了家里,面對愛她的奶奶和弟弟,她必須保持微笑?。?!
……
包間內(nèi)的賀滄瀾,臉上依然沒有表情,只是擺手,叫過了自己的私助易安。
易安躬身,得了賀滄瀾的指令后,便迅速離開了包間。
廖仲清正在疑惑,帶了往窗外看戲的心態(tài)。
卻見賀滄瀾突然打開了話題,便也專心和他聊了起來。
約莫十分鐘的時間,賀滄瀾手夾著煙,修長手指間輕霧繚繞。
男人有著遠山清水的沉雅和韻致,偏偏五官又立體到鋒利,給人強烈的壓迫感,不容人有一點忽視。
幽深的鳳眸中蘊著深水,沒人可以參透那里會泛出什么浪花。
就像他的目光突然又移向了窗外,廖仲清也跟著望去,車流如織,大樹下的倩影早就消失不見。
“滄瀾,人走了?!绷沃偾鍘е{(diào)侃。
賀滄瀾慢慢收回目光:“你說的誰?”
廖仲清一時啞口:“你看的誰?”
賀滄瀾勾唇,一個煙圈從他嘴里緩緩吐出,在廖仲清面前氤氳散開:
“仲清,你腦子有點銹!走,陪我去騎馬,這小屋子待久了,就容易大腦缺氧!”
廖仲清不禁為自己的多心感到無理取鬧。
藍蝶再國色天香,或者說,哪怕藍生集團不倒閉,這種純商家,也很難入的了賀家的門。
作為賀家子孫的賀滄瀾,從生下來,就有旺盛賀家權(quán)貴家族的使命,愛情基本就是奢望,至于婚姻這種重量級籌碼,當然不是自己能隨便做主的事。
……
正在哭泣的藍蝶,面前突然站過來一位衣著得體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