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陸夫人的火氣哪里是下跪磕頭能磨滅的?她朝沐秋煙臉上吐了口唾沫,“我呸,道歉有用,你前兩年為什么還要去蹲監(jiān)獄?沐秋煙,我明明白白告訴你,這個道歉我不接受!”
沐秋煙覺得這個世界可真可笑啊,她明明什么都沒做錯,她明明已經(jīng)把尊嚴跪在膝蓋下,惡人卻不滿足!
她盲目一味的磕頭,嘴里反復重復一句話,“求您原諒我?!?
陸夫人抱著胳膊,臉別到一邊,就是不說原諒。
沐秋煙手上流血,額頭上破血出血,身上彌漫血腥味。
這么持續(xù)足足有五分鐘,沐秋煙不堪重負,癱軟地倒在地上,她隱隱約約聞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一陣反胃,有酸水順著喉管向上涌。
“夠了?!弊詈螅顷懼缦人闪丝?,他眉頭一擰,對著尚不滿意的陸夫人說,“差不多行了,她可能懷孕了。”
陸夫人原本還想說點什么,聽到沐秋煙可能懷孕的消息,喜上眉梢,“真的呀?她不會是裝的,借此逃脫懲罰吧?!?
陸知宴皺眉,篤定道,“她沒這個膽子。”
話音一落,他對一旁的傭人道,“把家庭醫(yī)生叫過來?!?
“陸知宴,”這時,沐秋煙艱難爬行到陸知宴腳下,鮮紅的血拖了一地,她扯著他的褲腿,“讓、管家回來,別去、療養(yǎng)院?!?
沐秋煙拉扯之間,無意中碰到陸知宴腳踝處的皮膚,這一碰觸,陸知宴才意識到沐秋煙身上的溫度有多涼,涼透了,涼得像塊冰。
他被冰了一下,奇怪產(chǎn)生一抹心疼。
這種情緒太奇怪!
陸知宴奇怪,他恨透沐秋煙,怎么會心疼她?
對此,陸知宴唯一的解釋就是,沐秋煙太漂亮,這副殘破的戰(zhàn)損模樣尤為漂亮,人是視覺動物,向來對漂亮的東西會產(chǎn)生點惻隱之心,他是人,他也不例外。
不過,他能控制,能壓制,他能將心疼轉(zhuǎn)化為殘忍。
于是,陸知宴蹲下身,取出干凈的方帕,看似溫柔地擦拭沐秋煙額頭的傷口,“所以說,你這是同意,讓我使用藥物,將你肚子里可能已經(jīng)存在的單胎,變?yōu)槎喟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