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秋煙想告訴傅追野,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嘴巴張了張,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很多事情,過不去。
未經(jīng)他人事,莫勸他大度放下。
“他一直以為,他的父母只是控制欲強(qiáng)烈,喜歡時時刻刻操縱子女的人生,高高在上慣了,永遠(yuǎn)學(xué)不會低頭,便次次選擇極端的方式逼迫他回歸家族,原來,不是的?!?
“他的父母,特別是他的母親,根本不愛他?!?
“她把他當(dāng)成別人的附屬品?!?
最后這句“附屬品”沐秋煙聽不明白。
傅追野也沒說。
酒精令他的意識愈發(fā)混沌,眼皮逐漸變沉,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沐秋煙什么都聽不到。
他酒醉睡了過去。
沐秋煙保持著方才的動作不動,等傅追野的呼吸趨于綿長,她才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他,將他安放在床上。
宿醉的滋味不會好受,沐秋煙從筒子樓離開,就近尋找藥店購買醒酒藥。
外面的雨沒停,沐秋煙沒有傘,她簡單抬手擋在頭頂,便沖進(jìn)雨幕中。
雨勢漸漸大起來,好在附近有一家小藥店。
買到需要的東西,沐秋煙折返回去。
老舊昏黃的路燈穿過雨線,照在沐秋煙纖瘦的身影上,在她周邊鍍上一層朦朧的金邊。
陸知宴停下車,纖塵不染的皮鞋落在泥濘的土地上,他直直立在車前,兩眼發(fā)紅,失神地凝視前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