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之內(nèi),棋盤上的黑白子包圍對立,焦灼難分。
“人生在世,就如這棋子,有時走差一步,那便是滿盤皆輸了?!标戇h(yuǎn)山不露聲色地下了一黑子,從局勢上看,已然將白子逼進(jìn)了死路。
“未曾下到最后一顆子,怎能輕輸贏呢?”謝長翎手中的棋子敲擊了一下桌面,只一顆棋子落在邊在處,就已瞬間打破了局面,為白棋贏得了一絲生機(jī),“陸大人,落子無悔?!?
“好。好一句落子無悔?!逼寰值膭儇?fù)未定,但再下已沒了意義,“罷了罷了,這再下,我就要輸了。”
“所謂輸贏,不過是一念之間。端看執(zhí)棋的人,是誰?!敝x長翎拿過了陸遠(yuǎn)山的黑子,左手執(zhí)黑,右手執(zhí)白,與自己對弈起來。
幾乎風(fēng)云片刻之間,局勢又是一番逆轉(zhuǎn),竟是黑子又領(lǐng)先了。
陸遠(yuǎn)山長嘆一聲:“果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了,我啊,不服老不行了?!?
兩人打了半天的啞謎,最終還是陸遠(yuǎn)山?jīng)]耐住性子,低頭湊近道:“以賢侄的才名,若只是辭官做個小小鄉(xiāng)紳,實在是可惜了?!?
謝長翎拿著旗子的手一頓,垂眸低沉了一刻,面上劃過一絲落寞失意。隨后,故作釋然一笑,道:“即便不做官,也沒什么。如今,我在家中教幾位弟弟課業(yè),也是好的?!?
“那怎么行!賢侄可是圣人欽點的探花郎??!再者,齊家之事我也有所耳聞?!闭f話時,陸遠(yuǎn)山朝著天上抱了下拳,才繼續(xù)道,“要我說,是那位......識人不清,才寒了賢侄的心啊?!?
“不知,陸大人的意思是?”謝長翎眼中閃過一絲冷冽,只眨了下眼,又恢復(fù)了剛才的失意無奈之情。
陸遠(yuǎn)山朝著窗戶、房門處看了兩眼,道:“自然是,另投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