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不知這祖孫二人在打什么啞謎,一會兒說這,一會兒說那,繞到她云里霧里。然而,越是聽不明白,她越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千萬不能中套就行。
喜娟送著人出去,亭中只剩下了謝老夫人與沈昭月兩個人,幾聲鳥啼傳來,陣陣熱風(fēng)吹過了竹林枝頭,絲絲日光透過枝縫照在了地面上,幸而在亭子一側(cè)有溪水流淌,帶來了淡淡的涼意。
謝老夫人喝了一口茶,拿起了一旁的圓扇,扇了扇風(fēng),一臉慈愛地望向了沈昭月,開口道:“你與六郎的親事可定了?”
沈昭月眼眸一縮,卻是繼續(xù)保持著微笑,答道:“定了。已交換了庚帖,姨母保媒,只六郎今年要參加鄉(xiāng)試。便定了鄉(xiāng)試后,再選個好日子成親?!?
應(yīng)當(dāng)是過了鄉(xiāng)試,考上進士再成親。但沈昭月故意少說了一句,自上次各房的表姑娘們齊聚端竹院一事,她亦發(fā)覺謝老夫人并不關(guān)心,也并不愿多插手她們這些表姑娘們的親事,只要不礙著謝家郎君們,她更是懶得管。
可如今,謝長翎剛走,就問她此事,沈昭月萬分擔(dān)心是不是謝長翎說了什么,讓謝老夫人為他打探。
對于沈昭月的回答,謝老夫人一臉了然地點了點頭,要說這也算是門好親事,謝六郎是四房庶子,且并不出眾,今后不過是如三房一般,幫著打理些謝家的雜事罷了。沈昭月本就是商女出身,自然能幫襯許多。
可既然謝長翎開了口,謝老夫人厚著臉皮就得多問上一句:“這么說,你是下了決心,非六郎不可了?”
這一聽,沈昭月立刻反應(yīng)過來,謝老夫人果真是有別的意思!怕是誤會了她故意勾引謝長翎,故意敲打她呢!當(dāng)即,沈昭月抬腿起身,而后重重地跪在在了地上,雙手置于額前,向謝老夫人磕首道:“老夫人,我與六郎實乃兩情相悅。自我入府以來,六郎處處待我真心,我們自幼一同長大,一同受罰,一同歡喜,便是天塌下來,我都只決心嫁給六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