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稀稀疏疏落了一夜,枯黃的葉片零落成泥,昨日還盛情綻放的野花,今日已耷拉著腦袋,奄奄一息。
晨起,雨鏈上的水跡未曾消散,空中霧蒙蒙一片,秋露寒霜,竟是一夜就變了天。沈昭月對著手心呵氣,腳底的暖壺已涼了。
“姑娘,殘荷姐姐來了。說是想問問今日可有閑暇,教她做些點(diǎn)心來。”香葉打了熱水進(jìn)來,將溫濕的帕子遞給了沈昭月擦臉。
“昨日做好了核桃酥,且先給她送兩份去。一份給夫人,一份給二公子,也省得我再跑一趟了?!鄙蛘言乱宦?,就將昨日答應(yīng)的事情,直接推給了殘荷去送。
她仔細(xì)想了想,還是少與謝長翎見面得好。
“將那件兔絨的長袍拿來。”坐在梳妝臺前,沈昭月?lián)Q了一身夾襖的長袖,卻還是忍不住低咳了一聲,許是北方干燥,一醒來就感覺嗓子不適。
又怕染了風(fēng)寒,只能早早將那冬日御寒的衣裳都拿出來了。
香葉聽到了咳嗽聲,不免擔(dān)憂,“姑娘的咳疾好了多年了,這要是又病了,怕是又要將養(yǎng)許久?!?
“無妨,不是帶了些枇杷潤喉膏嗎?吃點(diǎn)就是了?!鄙蛘言虏灰詾橐獾?fù)u了搖頭。
殘荷進(jìn)來時,沈昭月已披著長袍,在屋檐下坐著了。她不喜成日悶在屋子里,在外頭坐坐,呼吸些新鮮的空氣也是好的。
“京城冷了些,姑娘可得小心保暖。”殘荷來京城時,亦是忘了多帶幾件厚衣裳,如今身上這件,還是府中發(fā)的秋衣,雖暖和,但料子一般。
香葉將做好的核桃酥裝進(jìn)了兩個盒子里,“我家姑娘昨日興起,做了這些。姐姐且先拿去,等過幾日再來,我們與姐姐一同再做些旁的?!?
沈昭月也笑著道:“這突然變了天,怕是不好發(fā)面。等出了太陽,做出來的才好?!?